恐惧有时是一种粘合剂。当一个人在失控边缘时,只要你没有尖叫,没有逃跑,你就会成为他世界里唯一静止的坐标。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四页》
黑色的迈巴赫驶出酒店,前往今天的约会地点F1赛车场。
车内气压很低。
江辞开着车,并没有和阮棉说话的意思。
阮棉坐在副驾驶,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身体紧绷,努力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挂件。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江辞的手机响了。车载蓝牙自动接通。
“阿辞,我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雍容华贵却透着强势的女声,“听说你在那个节目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必须选林家那个女儿,听到没有?”
江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自从那只狗死了之后,你就越来越不正常了!你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管管你……”
“嘟——”江辞直接挂断了电话。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
阮棉坐在旁边,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听到了关键词“狗死了”、“不正常”、“控制”。
这些信息迅在她的脑海里构建出了江辞的心理模型原生家庭控制欲过强→逆反心理→宠物死亡导致创伤应激。
车越来越快。码表飙升到了14o。江辞在泄。他在用这种濒临失控的度来对抗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压抑。
阮棉脸色白,胃里翻江倒海。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尖叫,会求饶让停车。但阮棉没有。她死死地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因为她知道,现在开口让他停车,就是在挑战他的掌控权,只会让他更疯。顺从。在这个疯子泄完之前,哪怕是死,也要陪着他死。
终于,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赛车场的入口。轮胎摩擦地面出刺耳的尖叫声。
江辞喘着粗气,转过头。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或者吓得屁滚尿流的女人。
但是,没有。阮棉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甚至有些干呕。但她没有哭,也没有指责他开太快。
她只是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给了江辞。
“江先生……”她的声音还在抖,却努力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喝口水……压压惊。”
江辞看着递到面前的水。他胸口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戾气,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团软棉花。泄不出来,却也……没那么想泄了。
他没有接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下车。别吐我车上。”
虽然语气依然恶劣,但他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走掉。而是站在车门边,点了一支烟,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缓过来。
阮棉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拧上水瓶盖。她在心里,冷静地给这只暴躁的狮子顺了一根毛。第一步成为他情绪失控时,唯一不尖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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