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崖笑出了声,刚好他也收回了心思,朝漱岩走了两步。
“阿弥陀佛,这位檀越,佛前不可妄语。”他沉声说道。
漱岩顿时觉得胸肌也不大好看了:“吃饭也不准说吗?”
觉崖无奈地点了点头。
漱岩气鼓鼓地走了,大步流星地穿过地藏殿外的空地。
刚才看上面的牌位太专注了,他第一次觉得凡人在人世,最后便是图个念想。
有人记得,有人常来看他。
所以庆云才会从仙岛逃走吧?
“你去哪儿?”觉崖跟了上来。
漱岩的脚步一滞,对啊,觉崖还没带自己去住的地方,只好扭过头来:“带我去住的地方。”
“僧舍在那边,”觉崖看了看远处,“就不带你住客舍了。”
“为什么?”漱岩问。
“最近客舍人多,吵闹,僧舍在后山之外的山腰,临海,清静。”
漱岩想了想:“意思是和你住得很近?”
觉崖被噎了一下,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不应该这么说才对。
于是他又解释了一下:“我的师兄弟们也住在那。”
漱岩堵住了耳朵,表示自己不想听。
觉崖无奈地摇头,“走吧。”
佛岛的僧舍建在山腰上,正是佛岛的背面。
因此要先爬到山顶的慈航禅寺后,从后山往下走,行约一刻时间,便能见到一排整齐的院落。
客舍则就在慈航禅寺的外沿,自然也是为了让香客们朝拜方便特意设立的。
现下僧人们大多在前寺忙碌,僧舍静悄悄的。
觉崖带他去了最里侧的僧舍,这里有两院常年空着,是专给和佛岛外客留的。
比如仙岛来客,或者是北境道派还是南疆来访,皆都安置在此。
“还挺风雅的嘛。”
漱岩刚踏进院里,就看到门口放着的两棵劲松盆栽,门前还放着一个石制的鱼缸,两条红鲤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这里也是客舍,每日都会有师兄弟们轮换打扫。”觉崖打开门。
里面的布置倒是简单,一床一桌,还有洗漱用的脸盆和镜子。
“隔壁院子好似也住了人?”漱岩问道。
觉崖望去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从南疆来的客人,没事,他似乎不太回来,不会打扰别人的。”
“南疆……?”漱岩想了一下,他似乎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大概是离仙岛很远的地方吧。
“缺什么可以跟我说,晚上我让师弟送点佛岛自腌的小菜让你尝尝。”觉崖知道漱岩肯定不爱吃这些斋菜。
实则佛岛周围海产丰富,贝类和鲜鱼味道鲜美。
不过僧人们是不食这些的,要吃也只能自己下海去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