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四月起,渝州下辖十二座城池,直至今日,滴雨未落。
一亩地产粮本就不足三百斤,加之上交税粮,养家糊口,难有余粮。
天大旱,更是颗粒无收。
偏那继昭后与新帝从未放在心上,整日奢华无度,肆意挥霍。
更甚者,新帝继位当年,税收上涨两成。
如此一来,百姓食不果腹,难以度日。
加之正逢灾年,苦不堪言。
“渝州洲治,本宫问你,赈灾粮可曾一分不差的用于百姓身上?”
渝州洲治李大人站起身出列,跪在大殿中央。
“臣惶恐”
“赈灾粮还未下,就已经少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再怎么分,也是不够的,好在长公主明察,将姜玄知斩于刀”
“住嘴——”
一声怒呵,满朝文武闭紧了嘴,不敢言说。
咣当——
李大人心头猛地一颤,连带笏板砸至地面。
慌乱下赶忙捡起,强撑镇定。
水苏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小本本,瞅准大脑门砸了过去。
“赈灾粮确实被姜玄知吞了一半,哼,你的手一样的不干净,你可认得此物?”
而此时,瘫在凤椅上的人悠悠转醒。
光滑细腻的手指放置太阳穴上,轻轻揉动。
“这是怎么”
刚出口,脑海中一幕幕的情景如走马灯般快划过。
忽的想到什么,继昭后“噌”的一下站起身。
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与身体分家的脑袋上。
纵使沾染了血污,可她还是一眼认出。
阿父,是阿父,贱人胆大包天,竟然杀了阿父
“君凰,你这个贱人,胆敢”
“紫菀,她嘴臭”
君凰冷不丁说了声,便将目光落在李大人身上。
在继昭后的怒视下,紫菀动作麻利。
顺手将凤袍撕成破布,将她牢牢绑在凤椅上。
在紫菀看来,这女人不配穿凤袍,没直接扒拉下来就不错了。
下巴被人狠狠捏住,没等出声,一团“破布”塞了进来。
“嗯嗯”
凤袍,我的凤袍。
李大人捡起账本,一页页翻开,越看心越惊。
只觉一股凉意从脚跟窜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