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没有一丝慌张,很是淡定。
既然光明正大的拿出黑火球,后路早已想好。
军师有大才,屈居于溯洲是大材小用。
安抚众将的情绪后,郑重嘱咐。
“军师,凌易交由你亲自押解回城,到了乾旻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觐见敬宁长公主”
胡副将立时反应过来,反问一声:“将军,面见长公主能行吗?”
军师是谋士,没有官职加身,如何能进得了帝宫?
据传,长公主手段层出不穷,以狠辣着称,军师前去能有好下场吗?
“本将即刻修书一封,当今刑部尚书与我乃是故交,他一定会帮忙”,卢信停顿片刻,思索一二后,继续道:“待见到长公主,切记不要有所隐瞒,如实回话”
长公主能将姜氏一族的事情查个底朝天,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军师?
只有长公主出面,方可保住性命。
“将军,您确定长公主不会对军师出手吗?若长公主”
“本将有八成可以确信,军师不会有事,倘若事不成,本将拼了这身甲胄,也要保住军师”
卢信不是没有想过假死一事,只不过风险太大。
从此次出兵来看,长公主绝非等闲之辈,且在外长大,眼界定然宽广。
军师挺直脊背,双目清明,一脸的无所畏惧。
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还多赚了几年,足够了。
“既如此,那就面见长公主”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朝堂内,上演了一出舌战群儒的画面。
卢信将军嘴里的刑部尚书,正遭受来自群臣的“攻击”
“古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朝律例代代相传,怎可肆意更改?”
“且不说更改律法,就说休夫一事足以让天下人唾骂,莫不是你脑子塞满了驴粪?”
今日早朝,依旧是派兵增援一事。
陛下推脱的样子从未变过,直言正与长公主商议,气的官员差点升天。
谁料刑部尚书突然谏言,要完善律例,增添女子可休夫之法,这一下可真算是炸开了锅。
官员有了宣泄的人选,对着古大人就是一阵狂喷。
君凰特意封锁二公主休夫一事,多数人还不知情。
刑部尚书闭耳不闻,顶着压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折子呈上。
“启奏陛下,臣连日来翻阅过往卷宗,近十年来,女子因在夫家各类原因至死的,总计六万八千九十六人,其中两万多人皆因和离不成被丈夫殴打至死”
未等说完,一位官员站出来反驳。
“休夫一事属无稽之谈,历朝历代,何来女子休夫?我虞朝律法准许夫妻和离已是开先例”
此言一出,朝堂七成官员纷纷响应。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乃是老祖宗传下,古大人非要质疑老祖宗?反对老祖宗吗?”
“古大人,本官看你是做官做久了,刑案看多了导致神志不清了吧!”
“臣有奏,望陛下下派太医为古大人诊治”
大殿上越混乱,几位武将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朝堂之上,严禁喧哗——”
小太监一声高呼,总算安静下来。
官员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瞪去,无声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