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个熟人,林婉一眼认出了那人是去年曾见过的华医圣。
华医圣:“老夫刚刚到京城,恰好遇见世子提起老夫人您身子自从年前的大病后一直未能痊愈,便过来瞧瞧。”
老太太:“原来是世子啊,他也是有心了。”
旁边的苏宣怀轻哼一声:“此次承了世子的情,下回定会还上的。”
林婉没想到的是,华医圣虽然没点破与她曾见过,却在给老太太把脉看完后,没好气地提道:“姑娘,你脸上的伤疤还能医治,若是愿听老夫一言,不出一个月,定还你花容月貌。”
在看到张嬷嬷拿过来准备采摘梨花做梨花酿的东西时,道:“不过,敷药医治期间,最好能忌口不饮酒。”
老太太:“那就有劳华医圣了。”
林婉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也已经看习惯了,可是,早不来晚不来,在与谢淮渊相见后,罕见的华医圣竟然上门来,难道是他授意的?
想到此处,林婉的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莫名的想亲口跟他说声感谢。
华医圣隔三差五便过府一趟,老太太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林婉脸上的伤疤也日渐变淡。
最后一回拆开她脸上敷的药膏,华医圣留下了一瓶回春美颜膏,临走前,在林婉再三试探下,华医圣终于松口:“若是这去年的伤疤至今都医治不好,那岂不是要砸了老夫的招牌。”
果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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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淅沥地下个不停,站在胭脂铺子门口的林婉,无奈的望着漫天乌云。
石榴:“早知这天会下雨,就应该坐马车出门,这下该怎么办呢?”
这时,一辆富丽马车缓缓停在胭脂铺子面前,驾车的侍从撑伞过来邀她上马车。
直到林婉听到侍从开口,才知晓马车中的贵人是谁。
她着实不曾想到能在此处会见到谢淮渊,石榴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婉:”多谢世子。“
马车内十分宽敞,放置的书案上堆放几份文书,一张琴,一个精致锦盒,而谢淮渊则端坐在书案一侧,静静地看着她。
今日的他身着绯色官服,面冠如玉,难怪称其美艳独绝。
原本林婉要问的话却在看到他的瞬间,竟然被其俊朗面容晃神一时,忘记开口。
“美颜膏可还有?”谢淮渊似乎知她想要问什么,缓缓说道,“若是还需要可遣人直接去寻华医圣,他近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的。”
“真的是世子你让华医圣过来的!”林婉被压制大半年的念想一刹那间疯狂生长,去年时深埋的情意再次翻滚涌上心头,“原来你还记得。”
谢淮渊取了茶盏,斟下茶水,放在她面前的书案,又推了推精致锦盒:“本来早该言谢,奈何却推延至今,这是那时提及日后定会奉上的重金酬谢。”
重金酬谢?
林婉颤抖着打开锦盒,看到里面叠放满满的银票,可是,为何会是这样?她当日救他并不是为了这些。
虽说不可见死不救,可是……那些时日为他寻医熬药,虚心照料,并不是为了这些。
她忍着心悸,合上锦盒,忽然,竟有些恨他。
他这样以钱财一笔勾销的那些过往,显得她为他辗转反侧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林婉饮下热茶,眸中仿佛沾染上了一层水雾,直勾勾地看向他幽深的眼眸:“当日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财物……那一个月,我只是……”
谢淮渊早已习惯如她这样类似的目光,丝毫不掩饰的爱慕溢出眼眶,京城中如她这般的,并不只她一人,截住了她的话,直白又疏离的说道:“救人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你有所求,能做到的,我定会帮忙。”
那其他的呢?
是不是就没有了?
意识到这一点,林婉几乎有些恍惚了。
喜欢吗?
是喜欢。
要放弃吗?
她纷繁杂乱的心跳袒露了心意,放弃不了,即便仅仅只是想着他,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待在他身旁,心里的欢喜根本无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