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柒柒惊叫一声,把柴刀递给身旁的柳红,就赶紧扑了过去。
孙麦子的脸色惨白,额头上一道新鲜的伤口正汩汩冒着血,她的左眼肿得老高,几乎都要睁不开。
她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更是布满了青紫的淤痕。
李柒柒一把就给孙麦子抱在了怀里头去,“红娘,关门!”
李柒柒朝吓呆的柳红如此喊道。
“娘!放我屋里!”
李柒柒把昏迷不醒的孙麦子抬进赵春娘睡着的屋内后,赵春娘她连忙去翻找她的干净衣裳,柳红则去了灶屋生火烧水去了。
“春娘,莫动了,你去我屋里,让三妹给你找一身儿我的衣裳就是了。”
赵春娘应下这话,就出了门,往东屋去了。
李柒柒拿着软布巾子小心翼翼的为孙麦子擦拭身体,每看见一处新伤,她的心就揪紧一分。
这会子在烛光之下,见到的伤,比刚才在外头模糊着看到的要更清楚。
孙麦子背上有一大片烫伤的伤疤,看上去像是曾经被烟斗烫的;她的手腕上还有深深的勒痕,显示她曾被捆绑过;最严重的是她额头上的伤口,皮肉外翻,该是拿利器狠狠划的;这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面积大,需要立即缝合,否则,极难愈合,容易感染。
“这个天杀的李老三!”
赵春娘拿着衣裳进了屋,她看见孙麦子身上的伤,也是气得浑身抖,“这是往死里打的啊!”
“春娘,你和红娘说,让她去老二屋里拿酒和伤药来。”
简单的消毒过后,李柒柒抿紧嘴唇,一言不的取出针线,先用倒了酒的布巾子擦了擦针,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始为孙麦子缝合伤口。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针尖刺入皮肉的疼痛让孙麦子呻吟一声,她缓缓睁开了那只好眼。
“柒柒娘?”
孙麦子她虚弱的叫道,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俺俺没地方去了”
“别说话,”李柒柒轻声制止她,“先把伤处理好。”
得缝了有五针,疼得孙麦子的额头上全都是汗。
处理好伤口,换上了一身儿干净清爽的衣物,李柒柒又给孙麦子喂下一碗柳红做好的热汤后,孙麦子她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屋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雨点敲打着窗,仿佛在诉说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柳红先送赵春娘去了东屋,她才回过头在赵春娘的屋外和李柒柒说了一声儿,就回了她和李明远住的屋子,把这屋的空间都留给了李柒柒和孙麦子两人去。
烛光下,孙麦子她躺在炕头上,侧过身看着坐在一边的李柒柒,眼泪无声的滑落。
“柒娘是俺对不住你”
孙麦子她哽咽着开了口,“这么多年,俺一直欠你的当初,是俺,是俺”
李柒柒轻轻握住了孙麦子的手:“麦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养伤。”
“不,你让俺说,”孙麦子固执的摇头,“再不说,俺怕,俺怕俺以后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孙麦子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悔恨:“柒娘,你还记得吗?
十年前,咱们因为你去那畜生面前帮俺出头俺不领你的情,还和那个该死的畜生一起挤兑你,咱俩就那么闹翻了。
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
孙麦子的目光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那天,你来之前,俺,俺正和李老三提了和离的话!
他说,不可能同俺和离;他知道咱俩的关系好,问俺,是不是你撺掇俺和他和离的
俺说不是,他不信就往死里打俺。”
说到这儿,孙麦子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他说,要是再提和离的事,他就把大狗子卖给人牙子!
大狗子那时还不到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