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等着,我去给您问问!”
“别去!唉,大妮,我也就是泄一下心里的不甘。这是国家规定的事,他们只是执行者。唉,谁让我们家这么多孩子呢?”
“我们家孩子多怎么啦?是吃他们家米了,还是喝他们家水了?也没用他们养啊,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咱?不行,我总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小祖宗哎,你可别出去惹事了,先管管你爹我啊?快给我倒茶,我要吃止疼药!”
好吧,老爹为大。
金兰伺候爹吃药的时候,扶着他起来。他起了好几起才歪着身子坐起来。
金兰忙将茶吹了吹才递过去,又在床头桌子上拿了药递给他。
“金兰啊,要是你娘这样的话,那么多孩子,我可真照顾不过来。唉,我受罪就受罪吧,你下午快去接你娘,让她晚上伺候我。”
“爹,十几里路呢,一天两个来回,你要累死我啊?”
“那就上学校找铃兰来,她不是会骑车了吗?你带着她去,让她骑车回来就行。”
“我不想耽误她上学,等她放学了吧。”
“那就天黑了,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这是要折磨死我吗?我现在就想尿,咋办?”
“我去给您拿尿罐子。”
金兰出去,拿了尿罐子来。
金兰想想也对,儿女再孝顺,也不如夫妻之间照顾的好。
“爹!”金兰在外间喊,“您尿完把罐子放那里吧,我去找铃兰,我们去姥姥家。”
铃兰已经十三岁了,今年就考初中了,骑车骑的杠杠的。
一路上,金兰带着铃兰,铃兰骑在后座上,双手张开,感受着春风滑过手心的轻柔,“大姐,我长大了要四处去看看!一出来,就感觉心飞上了云端一样!说不清的快乐!”
“那你得考上大学再说,别像你三姐一样,考的那么垃圾!”
“放心吧大姐,我不会偏科的!”
姐妹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
这得益于去姥姥家的路线改变了,在后山的东面修了一条宽敞的公路。
虽然是泥土路,但在大晴天时,还是很好骑的。
桂芬一听男人做了结扎手术,具体不知道有多厉害,脸色立马惨白,“娘,我得走了,得回去照顾他。”
“好,你们走吧,等哪天我有空了,就去看他姐夫。”
男人不能生育了是头等大事,等金兰推着车子到家的时候,奶奶正在大哭,“你说这天煞的吴书记啊,都是亲家了,咋还这么不留情面啊?我儿这样,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赵老婆子见桂芬来了,又嚎起来,“你是知道今天结扎的事,故意躲出去的吗?你要是在家,哪里轮到大用去啊?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以后他要是没有力气干活了,你们一家子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桂芬:“娘,我也是刚听说……”
金兰:“奶奶,瞧你说的什么话!要是娘的身体垮了,这么多孩子,我爹能照顾过来吗?”
“谁让她那么能生的?一个一个的生不好吗?非要一对一对的生!”
“奶奶,您这话就不对了,生儿生女,生几个,是女人能当得了家的吗?种上谷子不能出蜀黍!”
“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我还没说你呢,就你那个男人,天天想着给人噶蛋,就不怕遭报应吗?”
“奶奶!我不是你亲孙女吗?你要这么咒孙女婿?是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吗?”
金兰真是被奶奶气到,骑上自行车就跑了。
她要去找魏家俊,他一个中医,为啥去做手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