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西卡是就职于《东海日报》的记者。
在被邀请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东海有个叫沙菲尔的人物,更不把他们的演出放在心上。
不管是哪个基地的汇演都一样难看,杰西卡没抱多大期待,但是看在海军的面子上,还是专程在表演这一天来到了罗格镇。
杰西卡无精打采,精神涣散,就连一开场让大家热情鼓掌的海军之歌都没法让她产生太多兴趣。
但是当沙菲尔走上台的那一瞬间,记者的眼睛就瞪得比鸡蛋还大了!
俗气一点说,她是杰西卡见过最美的女人。
这份美的感官并不单纯源自脸蛋,而是一种综合感受。
洁白典雅的长裙,温柔忧郁的神情,还有楚楚动人的体态,像溪流一样柔顺的发梢。
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焕发出惊人的魅力,仿佛有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她窈窕如柳叶的身体。
而当她开始唱歌,柔柔地用那双丝绒般的蓝眸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杰西卡恨不得冲上去为她抚平眉间的忧郁。
只要她开心,自己死了都愿意!
这是一场让人大脑彻底空白的表演。
这首歌依旧是何谓青春,但杰西卡记者是头一次听。
她去过很多国家,也去过它们引以为傲的剧院,就连曾经的音乐之国艾雷吉亚也曾涉足。
她能听出来这首歌的绝妙,她更能看出来眼前这位年轻歌手的不同凡俗!
之前的罗莉莎等人唱得不错,但当他们站上舞台,看向密密麻麻的人头时,局促的肢体与拘谨的脸部表情都瞒不过记者的眼睛与耳朵。
她甚至还能听出来他们的声音在发抖!
但是现在的沙菲尔不同,她看上去太轻松,太自然,太游刃有余了。
怎么说呢,就像站在聚光灯下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他人的狂热视线对她不过稀松平常。
很多人在看她?
那又如何。
而她的歌声更告诉杰西卡,这份堪称狂妄的自信并非只是来源于她美丽的外表。
伴随着优雅低沉的鲁特琴,那忧郁空灵的歌声再度传入每一位听众耳中。
与之前的清唱不同,鲁特琴的加入让这首歌又多了几分历史的韵味。
如果说之前的版本更轻柔,更像一位陷入恋情的少女在神像前的虔诚祈祷。
那么当鲁特琴进场后,悲伤的余韵与厚重更加令人叹惋,就像一位年过半百的贵妇人,坐在壁炉前,对你讲述自己青春的故事。
“怎么这么让人想哭呢?”
埃塞尔婶婶的丈夫吸了吸鼻子,眼睛红了半圈。
鲁特琴的古朴,青春逝去的惆怅,恋情不再、初心已改的悲伤,万千愁情涌上心头。
再看着一身白裙、清丽动人的沙菲尔,那柔丽的光晕打在她身上,就像每个人心中那一场可望不可即的幻梦。
从听觉到视觉,一切都搭配得那么完美。
歌词那么轻,声音却能响在每个人耳边,再粗鲁的人都能听清楚歌词,感受到其中的惆怅。
青春啊,多么美,又多么短暂。
人在拥有青春的时候不珍惜,但在失去它后又后悔莫及。
等下一个节目的音乐响起,杰西卡才在顶级视听的冲击下缓慢回过神来。
她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就一直张着嘴巴听完全程。
做完这个动作,身体感官才像复苏了一般,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爬满她的全身,后脑勺传来针刺般的颤栗!
记者小姐抖着手抄起笔,哆哆嗦嗦地在纸上写下自己这一瞬间的灵感。
!!!!
杰西卡疯狂在心中谩骂,一边憎恨自己没有带更多的设备,一边心中涌现狂喜。
她清楚地意识到,在今天以后,这位年轻貌美的歌手将在罗格镇势不可挡。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报纸上发挥自己的才能,让整个东海都为她疯狂!
台下的记者如何癫狂,沙菲尔尚不知情。
她退下台,仔细打量着观众们的神情。
哪怕有原主的记忆在,沙菲尔依旧没法百分百地打包票,笃定新世界的观众们就一定喜欢自己设计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