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絮用黑色头绳扎了个低丸子头,又用她唯一一条丝巾,把脸蒙了起来,一路上她可是看见了,尘土飞扬。
“要多久呀?”
小县城只有两三条正街,没有小商小贩,逛街的人又少,但是显得街道整齐宽阔。
“两个小时吧。”
小汽车开过去差不多一个四十多分钟,他骑快一些,两个小时差不多足够了。
出了县城的水泥路,石渣道路有些颠簸。
“去市里的路比下乡的好多了,下了雨,乡下的路都变成‘水泥路’了。有一次,我的车轮都陷进泥水里,拔都拔不出来,那个车链子上都塞满了泥块。”
祁京墨在和简南絮聊着,简南絮嗯嗯啊啊地应着。
虽然屁股下调了棉布垫,但是她那身细皮嫩肉,也顶不住颠簸的路和透过薄薄棉垫的铁架子双重夹击。
“祁京墨,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坐了大半个小时,她终于忍不住,扯了扯祁京墨腰间的衣服,出声询问。
“嗯,是有些累。”
祁京墨听她的语气,略微思索便知道了,便顺着她的意思,停下了车。
“恕恕坐这儿。”
祁京墨找了棵遮阴的大树,垫上他的布包,让简南絮坐下。
又拧开水壶,递给她。
“谢谢。”
简南絮解开丝巾,露出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
“还有一多半的路程,恕恕再忍忍。”
祁京墨看着被颠簸得脸色有些苍白的小人儿,心疼极了。
“嗯,我没事。”
简南絮微垂着眼眸,精致的侧脸在树影的光斑下熠熠光。
后面的路程,祁京墨骑得比一开始慢多了,骑一会儿就停下,找地方休息一会儿,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前到了松源市市区。
街道两旁低矮的红砖房整齐排列,墙根处堆着过冬用的煤块,屋顶烟囱升起袅袅白烟,在清冷的空气中凝成淡灰色的云团。
市区和雪绒县县城相比,并没有繁华到哪儿去,只是两三层的房子多了些,还有街道多个七八条罢了。
“我们先去国营饭店吃饭,再去百货大楼,好吗?”
祁京墨问着话,但是车已经停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简南絮下车,悄悄挪动了下坐麻了的腿,点点头。
因着休息日,国营饭店也挤满了人,祁京墨把人带到位置坐好,自己去排队点饭菜。
两天的时间,也足够让他知道简南絮的口味。
祁京墨总觉得自己养了只娇气的瓷娃娃。她吃饭时堪称“百无入眼”,浓油赤酱嫌腻,清汤寡水嫌淡,一餐下来进食量还不及他儿时养的小橘猫。
但是却极为乖巧,问她吃什么都说可以,只是爱吃的就会多吃两口,不爱吃的一筷子不夹。
他一个市委书记家的公子,竟都没这般挑剔的做派,这姑娘到底是从哪座金尊玉贵的府邸里走出来的?
不一会儿,祁京墨端着菜回来了,只是他现,简南絮身旁,站着一个男青年。
“媳妇儿,怎么了?”
“他问能不能和我们拼个桌。”
简南絮求助地望向祁京墨,清澈水润的大眼睛里有一些慌张,社恐人士不会拒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