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见状,不由得笑着轻拍它的脑袋,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宠溺:“你呀,这性子还真是随了你主人,也是个不伺候舒服绝不干活的主。”
她小心地解下布条,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儿歌集》,又铺开纸笔,一边对照着书页,一边在纸上快书写着什么。
我按捺不住好奇,起身凑了过去。惊鸿头也未抬地解释道:“这是碧落姐姐独创的密文写法,目前只有我们十三个人懂得如何译读。”
我微微一愣:“四大殿主加上你们八大金刚,也才十二人。那第十三个是……?”
“是卫森领。”
嘶——我不由得暗吸一口气。这些家伙,是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地把卫森这位隐龙卫大统领都给“收编”了的?我竟全然不知!
这时,惊鸿已将密报译完,将纸张递给我。上面写着简短的几行字:
——安,抵容城。怪,子夜百鬼行。
这应是明月传回的消息。但后一句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惊鸿在一旁解释道:“明月的意思是,他们一行已安全抵达容城。但容城情况诡异,每到子时过后,便会出现‘百鬼夜行’的奇观。他希望我们能尽快派人前往详查。”
百鬼夜行?这描述听起来就透着不寻常的诡异。看来这容城的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得多。
我抬头望向窗外依旧灰蒙的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两刻。”
才五点多啊……我在心里换算着。罢了,既然醒了,也难以再眠。
“惊鸿,我饿了。”
“大小姐不再多睡会儿?时辰还早呢。”
“睡不着了,”我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嘲,“我就是个劳碌命,还是起来做点正事心里更踏实。”
我在心中快盘算:若浅殇那边一切顺利,药粉送达容城约需五天。如今已过去三天,那么最多再有两三日,容城那边计划中的“瘟疫”就该作了。
“给明月回信,”我沉吟片刻,吩咐道,“告诉他们务必以自身安全为要,暂时按兵不动,隐蔽待机。若情况允许,尽量想办法拖延三四天,等待‘瘟疫’消息在容城传开。”
“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办。”惊鸿领命,立刻着手准备回信。
另一边,平日里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天香楼,此刻已是人去楼空,死寂一片。唯有三楼的顶楼,一间房间还摇曳着点点烛火——那正是花魁云裳的房间。她因检举有功亦无家可归,哀求了莫子琪,才得以继续住在这空楼里,等待妹妹平安归来。
莫子琪见她也是可怜人,不忍苛责,便应允了,只是暗中在周围布下了暗卫看守。
云裳独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憔悴的容颜,泪水无声滑落。那泪水里包含了多少无人知晓的恐惧与辛酸。
突然,“吱呀”一声,一阵阴风猛地吹开了窗户,烛火剧烈地晃动起来!一个戴着狰狞鬼面的黑衣人,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云裳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浑身一颤,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踉跄着后退一步。她下意识地紧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将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硬生生堵了回去,只有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惊恐万状地瞪着对方。
鬼面人的视线冰冷地扫过云裳惊惧的脸,随后落在了角落的那架古筝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指向古筝,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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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读懂了他的意思,她咬着下唇,强忍着颤抖,一步步挪到琴边坐下。纤细的手指抚上琴弦,幽怨的琴音便在空寂的楼阁中响了起来。
楼外看守的暗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搓着胳膊低声道:“这娘们大半夜的弹什么琴啊,听着怪瘆人的。”
另一个暗卫叹了口气接话:“唉,昨日还是人人追捧的花魁娘子,今日就落得这般光景。心里凄凉,弹个小曲泄一下也正常。”
房间内,云裳一边流着泪,一边借着这哀婉的琴音掩盖两人交谈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压抑的急切:“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向公主投诚了,也成了公主扳倒安王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你什么时候把我妹妹还给我?”
鬼面人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带一丝情感:“一月之内,完璧归赵。”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裳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的挣扎,“公主是个好人,我……”
她话音未落,鬼面人猛地一步上前,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瞬间扼住了云裳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窒息,脸上血色尽褪。“不该问的,别问。”他凑近她,面具后的眼睛冰冷如刀,“而你,也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云裳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泪水流得更凶,艰难地辩解:“你……你都把我妹妹带走了……我……我怎么还敢耍花招……”
“哼,”鬼面人出一声阴冷的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才是真正的白家血脉,而你……不过是奶娘的孩子。”
“你……!”云裳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霎时间惨白如纸,连挣扎都忘记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鬼面人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当年要不是老夫有心放你们一马,你以为你们能躲得过隐龙卫的搜查?”
巨大的恐惧和震惊让云裳脱口而出:“你……你究竟是谁?”
“呃!”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力道更重了几分,让她出痛苦的呜咽。鬼面人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我说了,不该问的别问!不然,我能带走那小丫头一次,就能带走她第二次。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她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了!”
“不……不!”云裳彻底崩溃了,所有的坚持和侥幸都被击得粉碎。她不再挣扎,任由眼泪汹涌而出,用尽全身力气哀求道:“我听话!我听话!求你……别伤害我家小小姐!她是白家……白家最后的血脉了!求求你了!”
见她彻底屈服,鬼面人才稍稍松开了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的药丸,递到她面前,命令道:“将这个吃了。”
云裳看着那枚药丸,眼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听着,”鬼面人不容置疑地说道,“让自己成为对公主有用的人,好好听话,不得有二心。只要你乖乖照做,日后每月十五,我自会给你送来解药。不然……”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肠穿肚烂,就是你的下场。还有,不要妄想将我们之间的事告诉第三人。没人会信你,而我,也能让你在开口之前,就彻底消失。”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捏住云裳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将那枚毒药硬塞了进去,直到看着她喉头滚动,咽了下去,才松手。
随即,他如同来时一般,像一缕青烟,鬼魅般地消失在了房间之内,只留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云裳,和那依旧在空气中微微震颤的琴弦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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