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怎麽听怎麽觉得这笑带点儿嘲笑的意味,“娘子,你笑什麽?可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雨绵绵又笑着摇摇头,“没有,相公说的都对。”
她不过是在笑自己。
江月白又咬了一口野菜饼,除了野菜苦涩的味道,粗面和的饼子也真是剌喉咙。
“娘子,你也吃,这不还有一个,我又吃不完。”
雨绵绵看了一眼,也没说吃不吃,只又夹了几颗小葱碎放到江月白手中的饼子上。
“无盐无味也是寡淡,相公快吃口小葱加加味儿。”
江月白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大口,有点儿辣味确实不那麽难吃。
“娘子你别管我,你快吃吧。”
其实雨绵绵将江月白的所有神情都尽收眼底,以往的日子也是如此,也没见她这麽难以下咽。
“相公是突然之间吃不习惯了麽?”
江月白瞬间警醒,盯着雨绵绵看了半晌,也不知她这句话是不是在试探什麽。
一个人若想假装另外一个人,饮食习惯都是一大难关,且处处是破绽,虽然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脑子烧坏上,可又怎能真的瞒的了江月白的枕边人。
一时半会可能不放在心上,可长此以往,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任谁都会怀疑。
雨绵绵先一步低下了头,“我的意思是说,相公以前吃穿用度还算过的去,现今却要因为我吃这种苦,会不会突然之间感到不太习惯。”
江月白面色一沉,心中可以确定,雨绵绵就是在试探自己,解释就是掩饰,刚才那种气氛,谁第一个开口谁输。
“娘子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日子过得苦一点儿,还不至于和你相比,况且你这麽能干,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话是好话,可雨绵绵从中听不到一丝温度和感情,也心知是刚才那句话问错了,她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相公,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江月白眼神一闪,转移话题,更加说明她已经起了疑心。
“娘子是在怀疑什麽?”
雨绵绵慌慌张张的拿起野菜饼吃了起来,“没…我没有怀…不,相公这话是什麽意思?我要怀疑什麽?你说的我听不懂。”
江月白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一点儿没有城府,这掩饰的还不如直接摆明。
“我知道你是在怀疑…”
雨绵绵顾不得咀嚼,直愣愣的等着江月白的後话。
江月白目光一寒,接着说,“怀疑我不是江月白!”
“咳!咳!”
雨绵绵一时惊吓,一边用力的咳嗽,一边小心观察着江月白的举动。
江月白稳如泰山,又凌厉的看过去,“我知道我很难装下去,早晚要露出破绽,既然你已经起了疑心,那我干脆开门见山,咱俩也好坦诚相见。”
雨绵绵不觉得眼前的江月白哪里坦诚,惊恐的往後退了几步,之前杀癞皮狗的一幕还犹在眼前,出手狠绝,不留馀地。
“你…你要如何?也…也要杀我灭口?”
“也?”
江月白嗤笑一声,“我杀他可是为了救你!”
雨绵绵很想逃出去,双腿也早已经吓得发软,可还是强迫自己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相公怎麽样了?他现在何处?”
江月白双手抱胸,饶有意味的说道,“你相公?要真说起来,我才是你相公,那天晚上要你的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