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还想等这顿饭结束,还完人情,好好坐下来和他说,也算是好聚好散,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火急火燎地冲出酒店,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南栀才知道早已变了天。
她是坐林成安的车过来的,自己的车不仅不在这边,连伞都忘了拿。
她孑然站在屋檐下,翻找打车软件,一辆扎眼招摇,朦胧雨夜也掩盖不住其嚣张锋芒的亮蓝色超跑开了过来。
车身丝滑停靠,副驾车门不偏不倚,刚好正对她脚尖。
用不着去瞧驾驶座,南栀也知道上面坐的是谁。
她扭头错开目光,抬步往另一边走,哪怕脱离屋檐,冲入浩荡雨幕。
应淮推门下车,半句废话也不多扯,修长虬结的胳膊一横,轻而易举阻挡她去路。
他略一弯腰,将人拦腰扛起,放上宽阔肩头。
双脚陡然悬空,南栀震惊不已,空茫片刻,再度回过神时,已然被丢上了副驾。
不过眨眼睛的功夫,应淮坐回驾驶座,落锁车门。
南栀困兽一般,分明听见了车门上锁的轻响,仍是不死心地挣扎,拼命去扣车门开关,焦灼喊叫:“你放我下去。”
为了抓她上车,再从副驾到驾驶座,应淮几乎绕着车子走了一圈,不可避免淋到了雨。
他衣衫深了一片,额发凌乱,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倾身朝她逼近。
余光晃见男人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南栀松开车门扭过头,本能地往车窗上靠,蜷缩成一团,警惕地,颤巍巍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刚从暖气充裕的包厢出来,应淮没穿外套,薄薄一层纯白衬衫打湿后,粘黏上胸膛,饱满贲张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南栀不经意瞥过一眼,即刻烫了脸颊。
她不是没有看过,甚至是去掉衣料,坦诚相见。
以前他闹得过火,她难耐至极,会忍不住一口咬上去。
每次她越咬,他越兴奋,动作更为迅猛。
还会在她有松口迹象时,哄着说:“宝宝再咬重点儿,最好留下永远淡不了的印子。”
但怎么感觉他现在练得比大学时还要大了。
南栀那只曾经握过十来年画笔,描摹过这具身体无数帧的右手禁不住蠢蠢欲动,泛起跃跃欲试的痒。
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这些,南栀又羞又臊,按捺下躁动的右手,仓皇闪开视线,再往角落蜷了蜷。
应淮仿佛一点不清楚自己身前成了什么样子,愈是见到她惊惶兔子一样地躲,他愈发来劲儿,逼得更近。
男人整个宽大紧实的上半身越到了副驾驶,自上而下,严密地笼罩她,暴戾嚣张的荷尔蒙肆意扩散。
南栀闭上眼睛埋低脑袋,浑身又颤了颤,细密羽睫沾上了湿意。
就在她以为应淮当真要犯浑,胡来的时候,他伸出的长臂越过了她,触上斜后方的安全带。
“啪嗒”一响,他给她锁好了安全带。
南栀难以置信,僵硬地等待片刻,确定应淮没有其余动作后,她迟缓地睁开一条眼缝,抬头瞄他。
他还没有退回去。
照旧直勾勾,犹如饿狼锁定捕猎目标一般,饱含饥饿地盯她。
不容抗衡的压迫感没有消减半分。
羊入虎口,南栀怕得厉害,又想垂下脑袋。
应淮一把钳住她下颌,迫得她仰起脸,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
车外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击打,满城混乱失序。
南栀心绪被密密匝匝的雨点砸得更乱,被他扼住的是下巴,却感觉是掐上了咽喉。
几番挣扎无果,南栀忍无可忍,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干嘛?”
应淮目色灼灼,眼底跳跃痴盼了好久的猎物即将入笼的疯狂烈焰。
他缓慢勾起唇角,磁性声线又蛊又毒:“现在分手了,可以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