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你跟在薛队正的哪个位置,周围都有哪些人,或者说有哪些人跟你一样,也寸步不离地跟着薛队正?”
中年男子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不由再次瞥向崔述。崔述明白,他是不信任陶令仪,便有意沉了脸:“本官已特授陶小姐按察协理之职,她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不得隐瞒!”
中年男子连声称是后,才回答了陶令仪的问题。
这次,他又说了八个人的名字。
这八个人与进乔林的八个人,仅有六个重叠。
未重叠的两个人,一个叫王进达,一个叫李昌祚。
陶令仪看到卢浔批带来法堂的三十人名单上正好就有他们两人,不由偏头,透过窗户朝法堂外面看去。
窗户外栽种有一丛竹子。
竹子茂密,随风摇摆。
透过竹子摇摆的间隙,可以看到等候的二十九人三三两两围成一团,交头接耳地在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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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并不认识王进达与李昌祚,回头问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起身,走到能看到窗外的地方,扫上两眼后,将两人指了出来。
陶令仪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王进达黑瘦,李昌祚白胖,两人都很萎靡。
不过王进达是身体透支过度的萎靡,而李昌祚只是精神不振的萎靡。
让谢临舟帮忙盯着两人后,陶令仪收回目光,又继续问中年男子:“跟着薛队正进入乔林的人,应该都是薛队正在巡护队内,最信任的人了吧?”
中年男子:“是。”
陶令仪继续:“那出了乔林后,王进达、李昌祚为何没有继续跟着薛队正,他们去了哪里?”
中年男子心头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他就将两人归到了内应上。
也不怪他这样想,他们被安置在般若溪谷地时,就已经被告知,他们当中有内应,除非找出内应,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这几日,大家在般若溪谷地忍饥受冻,将内应的祖宗十八代都不知道问候过多少遍了。
而今既有了苗头,中年男子飞快看一眼窗外后,立即说道:“李昌祚应该是找濮三说乔林的事去了,他们俩经常一起喝酒,还拜过把子,是巡护队人人皆知的异姓兄弟,王进达……”
中年男子不确定道:“他可能是找地方放……”
中年男子本想说放水,猛然想起她是女子,急急住口,改说道:“应该是行方便去了吧,他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存不住水。”
听到李昌祚找濮三说乔林里的事,崔述瞬间坐直了身子。
谢临舟也将目光从窗外,挪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浔阳城那些谣言,很可能就是他传出去的!
陶令仪也有此想法,稍稍停顿一瞬,便接着问道:“从乔林出来的时候,薛队正应该有交代过你们,不准外传乔林里的事吧?”
中年男子僵硬地点一点头:“薛队正是交代过,不过李昌祚向来管不住嘴,薛队正都教训过他好多回了。”
“这个濮三是哪里的人,何时进的巡护队?”崔述忍不住插话。
中年男子以为是在问他,连忙回答:“濮三是石门津的人,原本是个采造户,因他对庐山熟识,对树木的生长环境也很了解,加上认识我们后,每次来庐山,都会给我们带些酒肉,一来二去,前年张铁牛不小心摔断腿后,经由李昌祚作保,他就加入了我们巡护队。”
崔述起身,快走几步过来,拿过花名册,翻到记载着濮三的那一页。快浏览一遍后,当即吩咐卢浔:“去将濮三带过来!”
卢浔要走,崔述又叫住他:“先别带过来,找个地方将他单独看管起来。另外再吩咐你的人,盯好谷地的人,有任何异动,立刻带过来见我!”
卢浔去后,崔述又看向中年男子:“这个李昌祚从乔林出来后,就一直跟濮三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