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第六天,医生们开了个会,讨论后认为江旌的状况基本稳定了,便将她转入了普通病房。
因为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给她安排的是单人病房,房间内外都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值守。
严旭东始终立在她床边,是离她最近的一个保镖。
江旌很少去看他,似乎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孙令风还要去上课,并不能时时陪护在旁边——虽然她很想,但被江旌以烦死了为理由赶走了。
因而江旌大部分时间没人说话,基本上在睡觉中度过。
中间警署的人征得医生同意,挑了一天下午她精神好的时候来做了个笔录。
江旌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复述一遍他们那天的全部行程。他们几个好友的确是提前就约好了周六一起出去放风,但具体地点具体行程都是当天才拍脑袋想出来的,并非提前说好的。
那天上午他们去某个皇家公园的内湖划船,在船上斗地主了一上午,中午去湖心岛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去唱k,待到晚上八点便准备回家。
唱k的地点靠近平都体育场,当天体育场正好有个演唱会。他们几个没有买票,就在体育场外面转了转,在外边隔空听了几首歌。大概十点,他们往回走。
此时也有很多人出来,他们便裹进人群里。
接着没过多久,枪击发生了。
之后的事情江旌便不清楚了。
警员再确认了一些细节,便在医生催促的目光里站起身,“辛苦了,您好好休息,祝早日康复。”
江旌默默点头。
警员方一告辞,便被医生推出门去了。
医生护士来给她做了些检查,又欣喜地鼓励她一番,说她恢复得特别好如此如此的才离开。
病房内安静下来。
江旌合眼。
“你怀疑你的朋友们?”床脚那头传来声音。
江旌没有睁眼,“是警署的人在怀疑好不?我哪个字说了我怀疑了?”
没有回应。
她睁眼,看向床脚旁的人影。
“另一个中枪的人是谁?”
“是个企业家,顾叶子。”
江旌没听过这个名字,正在脑海里搜索相关信息,便听见严旭东又补充了句:“她死了。”
“嗯?”
不是说另一个人只被打中了肩膀吗?
严旭东的视线落在她面上,“不是每个人的生命力都这么顽强。”人的生命其实非常脆弱。
江旌自然明白的,不小心咬破舌头死掉的人都有的。
所以她真是福大命大……个鬼。
有些烦躁地闭上眼。
严旭东挪开视线,不再言语,尽职做好自己保镖的职责。
江旌十分烦躁,却自己也讲不明白为何烦躁,闭眼思索半晌,想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无法自由活动。
嗯……等能去学校了,试着做几支愈合剂出来。
不过曾经的她只在用的时候瞄过一眼愈合剂的成分,若是想要仅仅凭着一张成分表从零研制一种药剂——很有挑战。
她喜欢。
于是江旌开始头脑风暴如何自制愈合剂。
……
转入普通病房后的第三天,江旌便要求下床走路。
医生问她是有什么着急做的事情吗?警署那边的调查不用急,他们帮她挡着。
江旌随口道:“没什么,就是再躺下去要长苔藓了。”
医生护士:“……”病房绝对无菌的好吧,不会长苔藓的!他们可是全平都最好的医院,没有之一,这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