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抬起头,脸上带着苦笑:“陛下,王爷,臣愧对圣恩。”
“国公爷这是何意。”墨千尘声音冰冷。
“何意。”
镇国公笑了,“陆指挥使是聪明人,他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北镇抚司的卷宗,早已被老夫销毁。”
“如今老夫手中,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陛下要定老夫的罪,只怕不易。”
他看向陆沉:“陆指挥使,你说是不是。”
陆沉低下头,没有说话。
皇帝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
“国公爷以为,朕只有陆沉这一个证人么。”
镇国公笑容一僵。
“林文远。”皇帝缓缓吐出三个字。
镇国公脸色骤变。
“不可能,林文远已经……”
“已经辞官归乡了。”皇帝接过话,“但他在离京前,留下了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扔在镇国公面前。
“这是林文远这些年,与国公爷往来的所有账目。”
“包括军械、粮草、银钱,一清二楚。”
镇国公盯着那本账册,手指微微颤抖。
“还有。”皇帝继续道。
“柳尚书虽然瘫了,但他府中的管事还在。”
“那管事已经招供,国公爷与隐楼往来的所有书信,都是他经手的。”
镇国公后退一步。
“不可能……他们不敢……”
“他们为什么不敢。”
墨千尘开口。
“国公爷以为,用死亡威胁,就能让人永远闭嘴么。”
他看向那些黑衣人。
“你们也是,隐楼楼主承诺你们什么,荣华富贵,还是青史留名。”
黑衣人面面相觑。
“但你们可知道,恭王当年为何失败。”墨千尘声音平静,“因为他失道寡助。今日的镇国公,也是如此。”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那些黑衣人:“放下兵器,本王可保你们性命,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林中又响起脚步声。
更多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山坳围得水泄不通。
镇国公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
笑声苍凉。
“原来……老夫从一开始,就输了。”
“是。”皇帝点头,“从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开始,就注定会输。”
镇国公看向陆沉:“陆指挥使,你也是他们的人,对么。”
陆沉默然片刻,缓缓点头。
“是。”他抬起头,“从一开始,就是。”
镇国公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