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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混沌海的召唤（第1页）

观星台上的风，带着仙界特有的清灵与微凉，却吹不散楚辰心头那骤然压下的万钧之重。

混沌珠传递的信息虽短，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认知的边界，让他窥见了一个远比仙界浩瀚、也远比想象中残酷的真实图景。无尽混沌海，纪元大劫，吞噬万界的古神，起源之壁……每一个词语都沉甸甸的，带着跨越无数纪元的沧桑与冰冷杀机。

林瑶、阿蛮、苏晚晴从他骤变的脸色和瞬间紧绷的气息中，意识到生了非同寻常之事。她们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靠近，以各自的方式传递着支持与关切。

“我需要闭关，立刻。”楚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扫过三女，“通知石皇、艾雯、雷戈，神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外部事务暂缓，等我出关再议。紫萱姑娘那里，也请代为知会。”

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三女毫不迟疑，点头应下。

混沌神宫深处，最核心的闭关密室内。

楚辰盘膝而坐，双手虚托，那枚历经大战、光泽略显内敛的混沌珠静静悬浮在他掌心之上。密室四周，早已布下重重禁制，更接引了地底混沌灵脉的核心精气，确保万无一失。

“始祖……”楚辰凝视混沌珠，神识缓缓沉入，带着探寻与呼唤之意。

起初并无反应，混沌珠依旧静静旋转，吞吐着微光。楚辰并不气馁，将自身精纯的混沌仙力，连同那枚已与他道种初步融合的“混沌始祖印记”碎片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渡入珠内。

仿佛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漾开涟漪。

混沌珠内部，那片百里方圆的洞天世界轻轻一震。世界中央，那团作为天地根源、不断演化地水火风的混沌本源气旋，忽然分离出一缕极其细微、却凝练到不可思议的灰蒙蒙气流。

这缕气流逸出混沌珠，在楚辰面前的虚空中缓缓盘旋、交织，最终凝聚成一个极其模糊、近乎透明的人形轮廓。轮廓没有五官，看不清衣着，甚至没有稳定的形态，时而如老者般佝偻，时而如青年般挺拔，时而似包容天地的巨人，时而又微渺如尘。唯有一股苍茫、古老、至高无上，却又带着浓浓疲惫与悲悯的意念，清晰无比地笼罩了整个密室。

正是混沌始祖残留的一缕微弱残念显化！

“后辈……你终于……走到了这里……”断断续续的意念传来，如同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回响，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虚无。

楚辰心神震动，恭敬行礼：“后世传承者楚辰，拜见始祖。此前蒙始祖传承指引，方能踏上混沌大道。今日珠内异动，示警大劫，恳请始祖明示。”

那模糊的轮廓微微波动，仿佛在“注视”着楚辰。

“你能斩仙君，凝道种，触及‘归墟创生’之妙，已有资格……知晓部分真相。”始祖残念的意念变得连贯了一些，但其中的沉重感却愈清晰。

“你之所见所感，并无虚假。你所处的仙界，你所知的诸天万界，乃至更遥远不可知的维度……一切有形无形之存在，皆如漂浮于‘混沌海’中的……泡沫。”

“混沌海？”楚辰凝神细听。

“无始无终，无上无下，包容万有，亦消融万有。它是所有宇宙的‘起源之池’，亦是万物最终的‘归宿之墟’。其中蕴藏的大道法则，原始、混乱、强大，远单一宇宙内演化的天道。”始祖残念的意念中带着一丝描述伟大存在的肃穆，“吾等先天而生的混沌生灵，便源自那里。”

“然，混沌海并非永恒平静。其深处，存在着一种周期性的、毁灭性的‘潮汐’——吾等称之为‘纪元大劫’，亦或‘归墟潮汐’。此潮汐非风非浪，乃是一种席卷所有维度、所有宇宙的‘存在衰减’与‘法则归零’之力。其源头……涉及混沌海最深层的奥秘与恐怖，即便吾巅峰之时，亦未能完全勘破。”

楚辰倒吸一口凉气：“所有宇宙？周期？多久一次？”

“周期不定，长则亿万个你所在宇宙的纪元，短则……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上次大潮汐，约在……三百个‘仙界纪元’之前。”始祖残念的意念波动，显出一丝痛苦与遗憾，“吾与另外几位察觉较早的‘同道’……试图联手阻截潮汐源头，延缓其蔓延……惜乎……吾重伤近乎陨落，只得将最后本源与传承散落各方宇宙，以待后来者。其余同道……或湮灭，或失踪，或陷入永恒沉眠……”

三百个仙界纪元！楚辰难以想象那是多么漫长的时光。而如此强大的初代混沌始祖们，竟在阻截中近乎全军覆没！

“此次潮汐征兆已显？”楚辰追问。

“不错。你与那‘湮灭之道’的冲突，其背后便有潮汐之力暗中侵蚀、扭曲大道，激化矛盾的影子。万法宗所奉‘湮灭’，不过是潮汐力量微不足道的一丝投影与扭曲变体。真正的潮汐……是让一切有序归于无序，让一切存在滑向虚无，让一切大道法则……崩解消散。”始祖残念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当其真正来临，你所见之星辰，所感之法则，所修之道，乃至你自身的存在，都可能如沙堡遇浪，刹那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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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这比任何具体的敌人、任何残酷的战争都要可怕得多！那是针对整个存在基础的抹杀！

“难道……无法可挡？”

“有一线生机。”始祖残念的轮廓似乎明亮了一丝，“便在混沌海本身。混沌海是源头，亦可能是屏障。需集齐散落的‘混沌始祖印记’，它们不仅是传承钥匙，更是当年吾等阻截潮汐时，于混沌海深处留下的‘坐标’与‘力量节点’。以完整印记之力，或可于混沌海中寻得相对安全的‘避风港’，或找到当年未能完成的‘阻截之法’，甚至……触及传说中隔绝混沌海与真正‘虚无’的‘起源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