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还是不够。
渊想看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林声声穿好衣服,又掬起几捧水,将脸也洗干净。
镜子般的水面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洗去了污垢,她的五官显得更加清丽。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她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满意。
总算有点人样了。
她一边用手梳理着湿漉漉的长,一边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离开这个秘密基地。
她走后很久。
渊才缓缓地从水中走出。
他高大的身躯上,水珠滚落,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散着一股极度危险和压抑的气息。
他走到林声声刚刚站立过的岸边,俯下身。
那块被她坐过的石头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淡淡的体香。
渊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近乎虔诚地,抚摸着那块石头。
然后,他低下头,将脸埋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独属于她的、干净又香甜的气味,瞬间涌入鼻腔,让他体内叫嚣的野兽,得到了一丝短暂的安抚。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从今天起,她不仅仅是他的解药。
更是他想要用生命去守护、去圈养、去独占的……
唯一的珍宝。
林声声觉得自己像一颗刚被洗净、抛光、还带着水汽的珍珠。
从瀑布水潭回来后,她整个人都散着一种清爽的、属于皂角和干净水源的芬芳。虽然身上依旧是那件破旧的亚麻裙,但感觉已经完全不同。
她坐在火堆旁,一边用一截磨尖的树枝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柴火,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半干的、瀑布般垂落的及腰白。
丝顺滑,带着凉意,拂过她苍白的指尖。
这是她穿越以来,感觉最像“人”的一刻。
洞穴的另一端,渊靠着岩壁,姿态看似放松,但那双金色的竖瞳却像探照灯一样,一瞬不瞬地胶着在她身上。
他的视线,太有侵略性了。
黏稠、滚烫,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占有欲。
林声声被他看得头皮麻,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仿佛那目光能穿透粗糙的布料,抚摸上她刚刚才被潭水亲吻过的肌肤。
这家伙……今天有点不对劲。
从她回来开始,他就一直这样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像一尊即将苏醒的白色杀神。
洞穴里的气氛,因为他沉默的注视,而变得有些凝滞和危险。
林声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那个……外面的天,好像要下雨了。”她没话找话。
洞口的光线确实暗淡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聚拢了大片大片沉甸甸的乌云,像是打翻了的墨汁,在天际线上迅洇开。
风声也变了。
不再是山间和煦的微风,而是带着一股潮湿土腥气的呼啸,刮得洞口的藤蔓疯狂摇摆,出“呜呜”的、如同鬼哭般的声响。
渊没有回应她。
他的目光依旧锁着她,瞳孔深处,仿佛有暗金色的火焰在跳跃、在燃烧。
林声声更不自在了。
她不敢再看他,只能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自己刚洗干净的指甲。
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再也不是刚穿越时那副灰扑扑、藏着泥垢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