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心中失落,但不敢表露在脸上,站起身纷纷告辞。
江念棠眼眸微眯,心中惶恐难安,一想到顾焱与赵明斐两人正面对面,她是一刻也坐不住。
但她不敢表现过于热切,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茶水不知不觉喝了个干净。
“陛下还有什麽事吗?”
传话的小太监躬身立在堂下,没有离开。
他奉承笑道:“陛下请娘娘过去观剑。”
赵明斐压根不在乎那群贵女们,他的原话是:“请皇後一个人过来。”
江念棠还未到校场,远远就听见刀剑争鸣的铿锵声,快如急雨,重如响雷,不由加快脚步。
真怕他们打出问题。
江念棠的心脏狂跳,整个人犹如在悬崖边疾行般摇摇欲坠。
她暗自在心里祈祷,赵明斐一定认不出顾焱就是子期。
顾焱正对江念棠来的方向,骤然看见她的身影後不由分了一丝神。
高手过招,成败只在一瞬。
赵明斐抓住机会,直取顾焱的命门。
生死之间,顾焱本能使出全力,反手挡住赵明斐的剑,将他震退三步。
“陛下!”
周围人脸色大变,左思第一个走上前被赵明斐呵退。
江念棠脚步微顿,停住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提裙跑到赵明斐面前,恰好挡在两人之间。
她背对顾焱,身体僵硬,紧张地看向赵明斐:“陛下,你没事吧。”
赵明斐见到来人,目光软和下来:“没事,别担心。”
江念棠跑得太快,气息不稳,胸口剧烈地起伏,襟口被微微撑开。
因为离得近,赵明斐垂眸,视线正巧顺着雪白的锁骨往下滑,呼吸渐热。
他立即擡头,对上江念棠焦急担忧的面庞,她的眼角染了一圈绯红色。
赵明斐心中动容,正要擡手轻抚她的眼角,忽然察觉到江念棠身後有一道探究的视线。
“今日到此为止。”赵明斐皱眉道:“退下吧。”
“是。”
若不是江念棠在场,他一定会狠狠惩罚顾焱大不敬。
他盯着江念棠的目光令赵明斐心中不愉,有种被冒犯的愤怒。
耳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落在江念棠背後的视线猝然消失,她僵硬的背脊隐秘而缓慢地放松下来。
直到顾焱离开,她也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赵明斐丢出手中长剑,双手替她拢紧罩衫,遮住胸口的雪色。
“下次再看。”赵明斐暂时压下心中的郁燥,牵起江念棠的手往栖梧苑走,温柔笑道:“我单独练给你看。”
江念棠嗯了声,扯出一抹笑。
往回走的路上,江念棠装作不经意问起赵明斐为什麽忽然想要练剑。
赵明斐不想让她知道旭日殿的糟心事,随便编了个理由。
江念棠又多问了几句,在心里反复斟酌他说的话,试图确认赵明斐找上顾焱是巧合,还是刻意。
赵明斐:“你怎麽突然关心起我练剑的事?”
江念棠:“今日看见陛下练剑险些受伤,所以多问两句。”
赵明斐轻笑一声:“正巧让你看到我不敌他人,实在惭愧。”
江念棠转头看向赵明斐的侧脸,缓声道:“陛下为何惭愧?您是君,他是臣,职责不同,分工不同。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即便顾侍卫武艺再高强也要为您驱使效命,您怎麽能说不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