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仿佛能穿透煞铠,看到他体内那新融合的力量本源:“你修炼的煞气……很特别。古老,死寂,带着一种……连老夫都感到心悸的破灭意境。绝非寻常古渊煞气可比。”
陈渊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机缘巧合所得,让前辈见笑了。”
“机缘?”老者低笑一声,“在这葬星古渊,最大的机缘就是活着。小子,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夫做事?”
陈渊挑眉:“跟着前辈?”
“老夫‘鬼医’,在这聚煞堡也算有点名号。”老者,或者说鬼医,淡淡道,“专门研究此地煞气、古尸以及各种诡异之物。你身手不错,胆识也够,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煞气本源,对老夫的研究很有价值。跟着我,煞晶、资源、乃至更高级的功法,都不会缺了你。比你一个人在血屠场拼杀,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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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心中快权衡。鬼医神秘莫测,其研究听起来就充满危险,但确实是一条获取资源和信息的捷径。而且,有这么一个靠山,或许能减少像黑甲卫那样的麻烦。
但他生性谨慎,不愿轻易受制于人。
“承蒙前辈看重。”陈渊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只是晚辈散漫惯了,恐难约束。不知跟着前辈,需要做些什么?又有何限制?”
鬼医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嗬嗬笑道:“放心,老夫不需要你当牛做马。平时你自行其是,只需在老夫需要的时候,协助老夫进行一些……‘采集’和‘实验’即可。当然,危险是有的,但报酬绝对丰厚。至于限制……只要你不背叛老夫,不泄露研究机密,其他随你。”
条件听起来颇为宽松。陈渊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前辈目前,有何需要晚辈效劳的?”
鬼医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音:“最近堡外西北方向的‘陨星坑’有些异动,据说出现了罕见的‘星煞草’。此草蕴含一丝星辰破灭时残留的煞气,对老夫的研究至关重要。但那里煞灵密集,甚至可能有‘煞将’出没……”
他话未说完,骨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鸣声!钟声急促而尖锐,带着警示的意味!
紧接着,堡垒上方传来黑甲卫的厉声咆哮:
“煞灵暴动!所有修士,即刻前往外墙防御!违令者,逐出堡垒!”
煞灵暴动?
陈渊与鬼医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鬼医快对陈渊道:“小子,考虑一下老夫的提议。现在,先去应付眼前的麻烦吧。记住,在城墙上,尽量展现你的价值,这对你有好处。”
陈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冲出骨屋。
只见堡垒内部已然一片混乱,无数修士如同潮水般涌向外墙方向,其中不乏筑基期的高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氛。
陈渊混在人群中,登上那由兵刃残骸和巨石垒砌的、高达百丈的狰狞外墙。
墙外,原本死寂的暗红色大地,此刻已被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无数扭曲煞灵组成的“潮水”所覆盖!煞灵嘶嚎着,疯狂冲击着堡垒的防御光幕,那场面,如同地狱之门洞开!
而在这煞灵潮水的后方,几道身高过十丈、周身煞气几乎凝为实质、散着堪比金丹期恐怖威压的巨大身影,正缓缓逼近!
煞将!
真正的危机,降临了!
陈渊站在墙头,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煞灵狂潮和那令人窒息的煞将,体内新融合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奔腾起来,指尖暗灰色气流悄然流转。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了一丝战意。
《古渊煞体初解》,无生剑煞……正好拿你们,来试锋芒!
鬼医的招揽,或许……值得考虑。但先,他得在这场暴动中,活下来,并让所有人看到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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