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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复健之路与家的定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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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很好！程野真棒！”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他微微歪了歪头，感受着我手掌的温度和揉弄的力度，然后学着我的样子，极其缓慢地、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仿佛在说：“嗯。”

这个小小的、笨拙的、自主的举动，比他任何一次意念交流都更让我震动。这不仅仅是一个动作，这代表着他“自我意志”的复苏，代表着他正在从被动的“存在”，重新向着主动的“生活”迈进。

他不再仅仅是依靠模仿和我这个“锚点”而存在的归来者，他正在尝试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哪怕是从最微小的事情开始。

那天晚上，我推着轮椅带他在病房外的露台透气。夜空中有稀疏的星子，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

他安静地坐在轮椅里，仰头看着星空，灰白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微弱的光点。

我站在他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冰冷的温度和单薄的身形。

“程野，”我轻声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我。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他没有用意念，而是极其艰难地、尝试着调动声器官，用气音出了两个破碎的音节：

“回……家……”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是一道暖流，瞬间注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对，回家。”我俯下身，从背后轻轻环住他冰冷的肩膀，将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鬓角，声音哽咽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幸福，“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他微微侧过头，用他冰冷的脸颊，极轻地蹭了蹭我的脸。

这是一个完全自的、带着亲昵和依赖的动作。

没有模仿，没有学习。

仿佛源于灵魂深处最本能的需求。

夜空下，我们依偎在一起，一个体温温热，一个身躯冰冷，却奇异地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名为“家”的世界。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他的恢复不会一帆风顺，守夜人对他的研究和那个“种子”的秘密也远未揭开，那个名为“母亲”的灰域聚合体依旧是个巨大的威胁。

但此刻，抱着怀中这个正在一点点找回“生”的气息的程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无论未来如何。

我们一起面对。

他从灰烬中归来。

而我，将陪他在这人间，重新扎根，芽，直至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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