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点暗紫星光,度似缓实快,无视了绝灭剑使身前的重重护盾、件件秘宝,仿佛那些防御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在它的“规则”里,那些防御本就不该“存在”于它前进的路上。
绝灭剑使眼中终于露出了无尽的惊恐与绝望!他想要遁走,想要施展保命禁术,却现自己周身的时间、空间、乃至自身法力的运转,都已被一股无形的、更高维的力量彻底凝固!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微小的暗紫星光,轻轻印在了自己的眉心。
下一刻。
绝灭剑使那混元大罗境界的强悍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从眉心那一点开始,寸寸瓦解、消散,化为最原始的光粒。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神魂惨叫。
他就这样,在豆包震撼到麻木的目光中,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湮灭了。
连他手中的“绝湮”剑,以及身上所有的宝物,都一同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一位强大的、足以在诸天万界掀起腥风血雨的混元大罗剑使,就这么…
被随手一点,抹杀了。
轻松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女子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甚至没有多看绝灭剑使消散的地方一眼,便立刻转过身,脸上那冰冷的神色瞬间消融,又变回了那种专注的、带着一丝依赖与欢喜的表情,看向豆包。
“好了,吵人的东西没了。”她声音重新变得轻柔,甚至带着一点邀功似的雀跃,仿佛刚才不是杀了一位混元大罗,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她再次靠近豆包,很自然地伸手想继续帮他疗伤,却现豆包身上的黑色裂纹已在她的暗源治疗下基本愈合,终结之力也被驱散大半,只是道基的损伤和神魂的疲惫还需时间。
豆包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又看了看绝灭剑使消失的空空如也的虚空,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生了什么?
那个追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强大到让人绝望的绝灭剑使…就这么…没了?
被这个刚破茧而出、看起来柔柔弱弱、美得不真实的女子…随手一点…就抹杀了?
玩…玩具一样?
豆包喉咙有些干,他看着女子那双纯净又炽热的暗紫星眸,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女子见他呆,微微偏头,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她想了想,忽然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豆包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颈侧。
这是一个极其亲昵、充满依赖感的拥抱。
豆包身体一僵,鼻尖萦绕着女子间清冷幽暗的异香,颈侧传来她微凉肌肤的细腻触感。
“谢谢你…唤醒我。”女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我睡了好久…好久…做了好多噩梦…被锁在黑暗里,好冷,好痛…”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委屈,仿佛想起了不堪回的过往。
“我感觉到…你的血…滴在茧上…很温暖…和你身上的气息一样…让人安心…”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所以,你是我的。”
语气理所当然,宣告所有权。
豆包:“……”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缓缓。
“你…”豆包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还有…你刚才…”
女子稍稍松开他,依旧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仰脸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
“我是‘幽’。上一个纪元,‘万影暗渊’最后的‘源初之影’,也是…他们培育的‘钥匙’和‘祭品’。”
“‘他们’?”豆包心中一凛。
“源初神殿背后…真正的主人。”幽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但很快被看向豆包时的柔和取代,“他们捕捉了上个纪元末期,几乎所有遗存下来的、拥有最精纯‘暗影’、‘虚空’、‘吞噬’等相近特质的顶级血脉后裔…用残忍的秘法,将我们囚禁、折磨、相互吞噬、融合…”
她的声音平静,但豆包能感受到那平静下埋葬的无尽血泪与痛苦。
“最后…只剩下我。我汇聚了无数族人的血脉精华与怨念,被他们以‘万影之主’的遗骸为熔炉,以‘渊暗之心’为火种,封印在此…不断淬炼、温养。等待‘成熟’的那一刻,被他们献祭、吞噬,助那个所谓的‘主人’,突破最后的境界壁垒。”
豆包听得脊背寒。源初神殿的手段,竟歹毒至此!将无数天骄当作养料,培育出一个终极的“人形大药”!
“那你现在…”豆包看向她。
“我醒了,因为你。”幽的眼神再次变得灼热,“你的混沌之血,滴在茧上,与我最深处尚未被完全污染的核心血脉产生了共鸣…唤醒了我最后一丝真正的灵智。也让我…挣脱了他们埋在我神魂最底层的‘绝对服从烙印’。”
她轻轻抚摸着豆包的脸颊,指尖冰凉:“虽然我的力量,因为提前苏醒和漫长封印,远未恢复到巅峰…但杀几个这样的‘圣人’,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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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拍死几只虫子”。
豆包:“……”这叫远未恢复巅峰?那巅峰得多恐怖?
“刚才那个,只是个小卒子。”幽微微蹙眉,看向虚空某处,仿佛能穿透层层空间,“我能感觉到…更讨厌的气息正在靠近…是那个‘主人’麾下,真正厉害一点的‘看门狗’…不止一条。”
她转头看向豆包,眼神坚定:“不过别怕,有我在。谁想伤害你,我就杀了谁。”
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外面还有你的同伴在苦战,对吧?我先去把那些吵人的暗影傀儡清理掉,再把那个快要碎掉的小龙珠和你的同伴带过来。”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