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财政的血肉,被这些依附在帝国躯体上的巨大水蛭贪婪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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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梁武帝时
竟陵王萧子良痛陈:“权豪并兼,强弱相凌,百姓流离,不得保其产业。”
国家府库空虚,每逢天灾战事,便捉襟见肘,而门阀库房中的粟米却堆积如山!
天幕一句国之巨蠹,当真是贴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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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子弟20岁便可任五品官,寒门终身难及。到最后,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格局壁垒森严固化。
官员们要么没有上升的机会,要么必然上升,谁还会有做实事的积极性……于是,“居官无官官之事,处事无事事之心”,个个沉迷清谈不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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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葛洪叹息:“铨衡不平则轻重错谬,斗斛不正则少多混乱。此法实致天下汹汹、民意汹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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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期
颜之推目露厌憎:“治官则不了,营家则不办。国之蛀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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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形容可不是夸大其词。
对凭借“冢中枯骨”便可“平流进取,坐至公卿”的门阀子弟而言,做官是身份象征,是攫取更多资源的手段,却唯独不是为国为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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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范仲淹横眉冷对:“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此方为仁人之心也,无此心者,何以腆颜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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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崇尚清谈玄理,鄙薄具体政务为“俗务”、“吏事”。偏偏仗着九品中正制就是能得到比有能者高的多的位置。
南朝宋时,权贵王弘任扬州刺史,史载其“未尝省牒诉,唯以谈义为高”。
更有甚者,如东晋王徽之任骑兵参军(掌管马匹),竟不知马有几匹,反问“不问马,何由知其数?”
荒唐无能到如此地步,令人发指!】
【虽然我对你的兰亭集序很感兴趣,但是王羲之,你儿子养的稀巴烂!!】
李世民赞同点头。
【上层都是这么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于是,中枢决策流于空谈,地方治理荒废弛懈。
行政效率低下、民生凋敝、冤狱丛生成为必然。】
【其中,教育的垄断也出了大力。
彼时长期战乱和社会动荡导致官办学校时兴时废,以家族为单位的私学教育抓住时机,成为知识传承的主要载体。】
【世家因为代代研读,也许对一句话,都有好几种角度的注疏。甚至已经形成了学术权威。
而这时离印刷术的普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寒门子弟想要接触到足够数量的书籍都极富难度。
一方天天有名师教导、读着标准答案,如何能不把连书都读不了几本的对手给拉出八百条街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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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du、du——
种种描述并未让刘恒的面色出现丝毫变化,仍然是那副噙着淡笑的面容,指尖极富节奏地敲击桌案。
‘野心,该膨胀了。’他在心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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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大臣,本就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关系。臣权极度膨胀带来的后果就是皇帝沦为门阀代言人!
晋惠帝被世家操控,南朝更是频繁弑君!
以刘宋为例,九帝中竟有六个横死!
南朝四代开国君主,刘裕弑晋恭帝、萧道成弑宋顺帝、萧衍弑齐和帝、陈霸先弑梁敬帝,皆以权臣弑君篡位起家。
就是最后的隋文帝,也是篡的北周!
这个比例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而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在战乱频仍的魏晋南北朝,门阀为自保和扩张势力,普遍蓄养大量私兵部曲。这些武装力量只效忠家主,不隶国家兵籍,成为割据地方的军事资本。
“王与马,共天下”的背后,是琅琊王氏掌握的强大部曲武装对东晋朝廷的胁迫;
权臣篡位频发,依靠的也是其掌控的私兵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