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也本就是这样的,只有你自己去过才有感觉,与他人何干?
大脑的封闭性早已决定没有人能完全懂得另一个人。
你举棋不定,三思後落地,由此为原点展开的因果坐标系将在你的人生延展下去,一切的喜怒哀乐都由你一人经历,一人回味,一人收获。
再相爱丶再亲近的人,你向其诉说就能得到你最想要的答案吗?
偶然的安慰只是偶然,如果做一切事情都要求得一个共同欣赏的结果,那你的人生不过是一辆乏味的共享单车罢了。
徐倾砚确信,她想要拥有一个让自己满意丶尽可能少地後悔的人生,至少让现在的自己不会遗憾。
何岩见她停下来,便也跟着停下。
这一刻,徐倾砚回答了张岩的那个问题:“唯有我造成的失误耽误工程进度才会使我害怕。”
不过这份决心太大。徐倾砚自知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好吧。
那就说点真心话吧。
“如果我不幸遇到什麽事情离开,那我将被历史记住。”
“即使没人知道我是谁,我也觉得很值得。”
“要是没遇到什麽意外,那就说明我命很好。”
“所以不论怎麽发展,我好像都获利。”
徐倾砚说着自信走向前,在刚刚的思考下,这些话一瞬间将她刚刚心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啊,这事情本来就这麽简单。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决定好了就去做,一切後果她都愿意面对,一切结局她都有勇气承担。
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
跟着上级的命令尽力去干就好了,大方向不是她能控制的,也不是她现在的能力能改变的。
而至于能不能做出来,这问题又何必问呢?
且不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最终如何那也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啊。
未雨绸缪就好,提前担忧倒有些过不好当下了。
徐倾砚渐渐减少了与馀庭森一起吃饭的机会,借口都是自己太忙没时间。
她只是想要僞装成为了追名逐利而甩掉男朋友的样子。
这事情办得让何岩一个外人不满意,全所上下和徐倾砚还有馀庭森关系好的也就他了。
就算是文工手下和徐倾砚同样要参与“光闪”的人,也不认识馀庭森啊。知道两人是什麽关系,现在还要给其中一个打掩护让她去分手,这放谁身上不难受?
“你至于吗?你让他等你不就好了?馀庭森能等不起?你去五十年他都愿意等你知不知道?”
只剩下何岩和自己的办公室,徐倾砚面无表情地从电脑前擡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这麽了解他?”
何岩无语白了徐倾砚一眼,“我觉得这样对庭森不公平。上面只是说让淡出社交,没说让赶尽杀绝啊!”他压低嗓子怕人听到,“徐同志,你这样不厚道啊。”
这些指责徐倾砚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耳朵早就被自己竖起了一道大门,遇到无关紧要的话她就关门。
徐倾砚望向窗外,窗外郁郁葱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晃动,翻起的叶面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更显金色脉络,向她展现强大的生命力。
如此美景引得她一笑。
何岩诧异极了,这是被他骂傻了?
可不能啊!她还有大用处呢!
“倾……”
“何岩。”徐倾砚轻声道,“庭森曾对我说过,他母父出车祸离世是个意外……我应该没说清楚,他们二人都是北方材料材料研究所的高工。”
徐倾砚要说的下句话在何岩嘴边,呼之欲出,“我认为和文工的事情是一个性质。”
何岩目瞪口呆,他猜的也正是如此!
他何曾知道这一隐情啊,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这个你现在做的事情有什麽关联?”
徐倾砚微微低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们做出了针对文工的车祸,你觉得他们能查不到我们要做的东西吗?”
“换句话说,你觉得他们能查不到都是谁在做这个大东西吗?”
“所以这同时隐藏着危险,我不在乎我自己,但我不想让庭森接近这些,我不愿他因我被伤害丝毫。”
为了让何岩认同自己这样的做法,徐倾砚继续坦白,“我母亲常年出差来往国内外,是个很精明的人,她的事业与我毫不相关,所以我不用太担心她。我父亲和我一样是研究所的人,他一直在这种环境里混迹,我也不必太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