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了一首又换下一首,玻璃後馀庭森的目光从未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麽要穿西装。
哦想起来了,是贝优要求他和李阅川必须要穿的。说最近客人很多,这样可以帮服务生的忙。
贝优说,两人穿起正装来还有模有样的,也可以去吸引顾客。
今天轮到自己休假,馀庭森和李阅川到点就被贝优赶到了酒吧门口,拿着写着“欢迎光临”的牌子去揽客。
有人问馀庭森要联系方式,他说手机在老板那里。有人说让他报手机号就可以,他说工作时间不能被私事打扰。
总之都是拒绝。
那些人的目光好像都在向馀庭森证明:你穿这一身挺好看的。
他本来无感,也自认不好看。但现在馀庭森居然动了心思,想去徐倾砚面前晃荡一圈。
看到又有人走到徐倾砚坐的桌边,围着她,献上刚点的酒,拿出手机要联系方式。
即使她仍然拒绝,但馀庭森就不露声色地盯着,然後不敌内心忮忌,转移视线。
那想去晃荡一圈的心思更强烈了,这时候真该像只公孔雀一样跑到她跟前开屏,和别人比比谁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兄弟这副不说话的模样,李阅川只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能明白了。
嚯!竟然是徐倾砚!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馀庭森惜字如金,“无关紧要。”
李阅川撅嘴,心里阴阳怪气。眼睛都要贴人家身上了,还无关紧要呢!
庭森这些年确实是这样的,话少,冷漠。
就这件事李阅川和贝优不是没找他聊过,觉得他这样不利身心健康。然而馀庭森表面听劝,之後还是这样子。
被李阅川追问多了,也只有一句:“我只是做了和徐倾砚一样的事。”
字里行间都在控诉:徐倾砚就是这样做的!她就是这样冷漠的!你也觉得这样很差劲对吗?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你懂我有多难过吗!
这无声的疯子行为便是畸化自己,又折磨身边人。
如果庭森真的这麽恨徐倾砚就好了。现在还可以让她不要进这间酒吧,虽然赶客人不对,但李阅川为了兄弟真能脑子一热这样做。
可是馀庭森你根本就是言行不符啊!
每次和朋友聚会,喝多了就一个人坐在角里,说是醒酒,其实是抱着手机查去美国的机票。
你知道你属于研究所,不能随便离境,于是看机票就能给那幻想起飞的机会。
你就可以想象自己已经落地大洋彼岸,可以开始寻找徐倾砚。
当某次被李阅川发现,他问你看机票干什麽,你垂头嘟囔一句:“倾倾不回来,我要去找她。”
问你找到她之後呢?
你哑了,因为你根本没想过,你很清楚她已经不要你了,所以你也不知道怎麽办。
馀庭森啊,你这些年活得就是这麽矛盾。
你向外界表达出的,你对徐倾砚的不在乎与憎恨,完全只是一层脆弱的僞装。
这之下是你瑟瑟发抖丶结痂又被撕开的旧伤。
刘承菲和徐倾砚说起自己的男朋友,是和她在同一家游戏公司任职的同事。
说两人感情很好,可以一直谈下去。
徐倾砚随口一问:“啊都过三十了,他没说过结婚?
刘承菲瞪大了眼,“徐倾砚你疯了吧?说什麽结婚呢?那麽可怕的破事情……”
那就好。徐倾砚安心了,她是怕刘承菲走错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