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信师徒缘分,觉得那是累赘。收徒弟就是自找麻烦,要教要管,出了事还得救。可如今,一句话就能让人安心。
阿星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手,抬起头来。眼眶仍红,却已能露出笑容。
“我不是怕他们打我。”他说,“我是怕他们把你骗走,我就没人管了。”
沈无惑弹了下他脑门:“傻话。”
这时阿阴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阿星。
“喝点水。”她说,“你刚才很勇敢。”
阿星接过杯子,咧嘴一笑:“那是,我可是要当大师兄的人。”
阿阴轻笑,在廊下静静看着他们。
沈无惑转身往院里走去,弯腰拾起那半片布。翻看片刻,现衣角沾着湿泥,颜色偏青,散着一股腐臭。
她眼神微凝。
这是井底才有的淤泥。
荒井那边的阵法虽已破解,但残存怨气未尽,常匿于潮湿之处。如今用来对付阿星,说明背后确有人操纵。
她将布条仔细折好,收入黄布包中,未多言。
回到院子,她取出新符纸,蘸朱砂,提笔绘符。
阿星凑过来:“又画新的?这都第几张了?”
“第八张。”她说,“专治不服。”
“给谁用啊?”
“等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星撇嘴:“你每次都说‘到时候’,结果全让我猜。”
“你猜对过吗?”
“有一次。”
“那次是你瞎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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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不语,蹲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画符。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符文渐成,隐隐透出一丝腥气。
“师父。”阿星忽然开口。
沈无惑未抬头:“嗯。”
“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徒弟?”
“我说了吗?”
“你说了!你在巷子口说‘敢动我徒弟’,我听见了!”
沈无惑笔尖一顿,继续书写。
“耳朵挺灵。”
“那你是不是承认我是你徒弟了?”
“我没否认。”
“那就是承认了!”阿星跳起来,“师父!师父!师父!”
“叫三声也没红包。”
“我不图红包!”阿星拍着胸脯笑道,“我图你能教我真本事!以后我也能甩符烧鬼!”
沈无惑看他一眼:“你现在连绿火都控制不好,还想烧鬼?”
“但我能学!”阿星认真道,“你教多少我学多少!我不偷懒,不旷课,不问傻问题!”
“上个月你问了八遍。”
“那是因为我好奇!”
沈无惑低头画符,嘴角微微一动,又迅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