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应了一声,“为什么?”
“他说你该来了。”那人说,“棋下到这步,该收官了。”
沈无惑笑了:“这话我听过。前两天还有个老头跟我说过。”
“不一样。”那人说,“他是旁观者。我主人是执棋人。”
“哈。”她笑出声,“一个躲在背后不敢露脸的,也好意思自称执棋?”
那人没反驳,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放在桌上。上面刻着三个字:归墟令。
沈无惑眼神微动。
阿星小声问:“这是啥?通行证?”
“差不多。”她说,“死了的人拿着它能走归墟道,不入轮回。”
“那你不能拿!”阿星脱口而出,“你还活着!”
“所以我没接。”她说,“而且这牌子是假的。”
那人沉默几秒:“你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
“我说不算。”她拿起铜钱,往空中一抛。
六枚铜钱落地时排成一条直线,最远的那枚正对着门外。
“离为火,附于物。”她淡淡道,“真令牌不会沾人气。这块上有指纹,有汗渍,还有皮屑——明显是活人做的,随身带着的。”
那人不动。
“回去告诉你主子。”她说,“下次想骗我出门,至少准备个像样的东西。”
那人忽然笑了,声音像铁片刮锅底:“你果然厉害。难怪他非得见你不可。”
“我不去。”她说,“让他自己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可以。”那人点头,“但他说了,如果你不去,明天早上,阿星家的老房子就会塌。”
阿星猛地抬头:“我家?我爸妈早搬走了!那房子空了五年!”
“空房也能塌。”那人说,“砸死两个流浪汉,也算人命。”
沈无惑眯起眼:“你威胁我徒弟?”
“不是威胁。”那人纠正,“是通知。他本来不在名单上,是你让他去西巷盯梢,才把他扯进来的。”
空气骤然沉重。
阿星咬牙:“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师父。”那人说,“她不该碰那些事。不该破红姑的阵,不该烧钱百通的符,更不该查三年前护城河底的事。”
沈无惑脸色微变。
“怎么?”那人轻笑,“说到痛处了?”
她没答,伸手摸向黄布包,指尖触到朱砂笔。
阿阴悄然后退半步,手中的玉兰花突然枯了一圈。
“你可以再扔一次卦。”那人说,“但我劝你别浪费力气。这次不是选择题,是必答题。”
沈无惑慢慢松开手。
“带路。”她说。
阿星一愣:“师父?”
“我说。”她站起身,声音平静,“带路。”
那人点头:“明早四点,城北老殡仪馆后门。别带多余东西,别让人跟着。”
“我不带徒弟去。”她说,“也不带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