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常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胡惟一呢?"
"买水去了。"裴晓徊在他旁边坐下,从兜里掏出盒薄荷糖,"吃麽?"
常则抓了两颗塞嘴里,薄荷的辛辣冲得他眯起眼。
廖思诚给他的感觉…
远处传来脚步声,廖思诚拎着公文包从教学楼出来,白衬衫被夕阳染成橘红色。
裴晓徊眼尖,他撑着下巴侧眸看着常则:"其实廖老师对你挺——"
"闭嘴。"常则把糖咬得嘎嘣响。
裴晓徊笑了笑。
胡惟一抱着三瓶可乐跑回来,看到这组合一愣:"你俩什麽时候这麽熟了?"
胡惟一也是叛徒。常则擡头看向他。
"谁跟他熟!"常则抢过可乐,起身就走。
裴晓徊接过剩下那瓶,拧开递给胡惟一:"他更年期。"
“……”
胡惟一看着常则追上廖思诚,两人一前一後走向另一栋楼,影子一长一短。
"不是,他到底讨不讨厌廖老师啊?"
裴晓徊笑而不语,把薄荷糖盒抛向空中又接住。
暮色渐浓,常则踢了一颗石子,磕到了廖思诚的鞋後跟。
廖思诚脚步一顿,常则差点撞上去。
“干嘛!”常则及时刹车,凶巴巴的看着眼前人。
廖思诚回头,他转过身,静静地注视着常则,声音轻飘飘的:“我刚刚在想,你是油盐不进,还是…”
还是单纯嘴硬。
廖思诚没把话说完,他只是抿着唇,垂下眼帘。
“游戏机放学了就还你。”
……
常则愣在原地,他看着廖思诚走远。
“我没开口要啊…”他懊恼的低语。
拓荒者也要休息,又不是永动机。
常则攥紧了指节。
他素来认为,确认了一定的关系後,最终结局都会是被抛弃,对方会离开。
就像他和常越寻解开心结,可是父亲接着就去世。
无论是此前所结识的朋友也好,真心的没几个。甚至于说,他是否认真对待过每一分情感,自己都未知。
那些若有若无的,反而更让他有安全感。
…常则垂下脑袋,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记得最开始有一节班会课。
那节课上廖思诚讲了很多的大道理。
那时候常则直接站起来质问…
他说:“不过是一些展望未来的屁话,如果我真的落进人生的谷底,你要怎麽救我?”
廖思诚是笑着答的。
“拿我的一切。”
对啊,他说过要拿他的一切的。所以,我再怎样,他也要负责到底。
常则仿佛借此有了信心一般,什麽不对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