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亲戚住旅馆就像给野猫绝育,你以为是负责,它觉得你在谋杀它的自由。
她看着红梅,看了几秒,然后笑开,笑得更深:
“红梅,瞧你说的。我们在哪凑合不行?去开宾馆要花钱。我们就打地铺,你这屋子也暖和,不冷,在哪睡都行。或者……我们连夜回家也行。就想来看看你,看一眼孙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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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摇头,摇得很慢,但很坚决。
“没事。我们再没钱,钱该花也得花。家里实在住不下。”
杜鑫在门外突然喊了一嗓子:“我们要住这儿!”声音很大,带着少年人的莽撞。
红梅笑了。她笑出声,声音轻轻的,软软的。
“你这孩子。”她说,语气像在开玩笑,“家里就两间卧室,你们三个……是想睡厨房,还是睡厕所呀?”
杜鑫被噎了一下,讪讪地别过脸。杜凯的嘴角则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像是冷笑。杜森还愣愣的,似乎真在思考厨房和厕所哪个能睡人。
她说完,抬眼看了常松一眼。眼里依旧含着那点未散尽的笑意。
常松却觉得那目光像两枚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他所有侥幸的泡沫。他忽然懂了,有些女人,她的温柔不是妥协,而是画好的一条线,越线者,斩。
他后背的汗,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好,行。”他赶紧说,“晚一点吃过饭,我带他们去开房间。”
“现在就去。”红梅说,还是笑着,“年关,人肯定多。去晚了没房间。”
常松咽了口唾沫:“那……我现在去。”
三个男孩挤到门口。
杜凯说:“舅舅,我们也去。”
杜鑫说:“对,我们也去看看。”
杜森说:“我想看看饭店长啥样。”
常莹在门外骂:“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那叫旅馆!”
三个男孩挠头,嘿嘿笑。
老太太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常莹说:“莹啊,你也跟着一起去。正好去认认门,别到晚上回来我们不认识路。”
常莹说:“我不去,我把你非要带来的那些东西整一整,放一放。看看放到冰箱里给他归置归置。指望英子,英子也放不好呀。让那三个皮猴子去吧。他们想跟他舅去看,就去看吧。”
老太太脸一沉:“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常莹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下去:“行,我去。”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声音刚好能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听见:
“有了媳妇忘了女儿。”
偏心就像裤裆里的虱子,自己挠着爽,别人看着痒。
常松脸上的笑像冻住的猪油,僵在那里,搓着的手也停了。他飞快地瞟了里屋一眼,生怕这话被红梅听见。
老太太瞪她一眼。
常莹转身,对三个儿子说:“走吧!跟你们舅舅去看旅馆!”
五个人往外走。
穿过院子时,经过厨房。张姐在里面炒菜,锅铲敲得哐哐响。老刘在切菜,小峰小雅在洗菜。
常莹脖子一梗,声音拔高到能掀翻屋顶,字字都往厨房方向砸:“红梅到底是我亲弟妹,就是心疼我!知道我们一路辛苦,还特意给开旅馆休息!这情分,一般人可比不了!”说完,她像只斗胜的母鸡,昂挺胸跨出院门。
张姐把锅铲往锅里一摔。
“老刘!”她喊。
老刘抬头:“咋?”
“这个李红梅,真不是好熊!几句好话就找不着北!”张姐气得脸通红,“要不是我张春兰当年给她撑腰,她能在这个家站稳脚跟?这世道,你对人掏心窝子,人只当你是傻大姐!”
原来,亲情也是有价码的。过去的暖,是雪中送炭的情分;如今的痒,却是锦上添花的算计。你既已锦衣,便休怪他人来分你一缕丝线。
小峰走过来:“妈,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张姐指着门外,“你看看!那一家子,土匪似的!还开旅馆?红梅就是心软!”
小雅说:“妈,大过年的,总不能真翻脸。来都来了,怎么办?进门都是客。”
“客个屁!”张姐解开围裙,往地上一扔,“小峰,小雅,把咱带来的鸡、菜、肉,都端上!端回家!不给他们吃!”
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那堆沾着泥的红薯和显眼的半扇猪,一股火直冲天灵盖。
这些东西,横七竖八地堆在擦得光洁的水泥地上,在她看来简直是在嘲笑她这个“外人”的多管闲事——人家正儿八经的亲戚,带着“厚礼”登门了,你一个邻居在这儿掏心掏肺,算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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