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也点燃了我体内某种原始的、想要征服和证明的欲望。我猛地从沙上站起来,动作之大吸引了其他表亲的注意。
“我……我去下洗手间。”我找了个借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看她,径直走出了里间。
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了,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我需要冷静,也需要……一个机会。
我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向通往阳台的走廊。
阳台与大姨家的主卧室相连,相对僻静。
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翻涌的情绪。
我知道我的行为很冒险,很幼稚,但我控制不住。
我拿出手机,给她了最后一条信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在阳台走廊。如果你不来,我就当昨晚的一切,包括你,都是一场梦。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送。然后,我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伴随着希望与绝望的交替。
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客厅隐约传来的麻将声。
她会来吗?
她会彻底无视我,让这一切真的成为一场梦吗?
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的心跳骤然失控。
她来了。
她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入口,逆着光,轮廓有些模糊。
她走得很慢,步伐带着迟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道德的边界线上。
她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的张力。
我能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和复杂,那强装的冷静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脆弱和迷茫的神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近到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让我魂牵梦萦的气息,近到可以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瓣。
“我不想怎么样……”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低沉的磁性,“我只想确认……昨晚的不是梦。你……也不是假的。”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但在指尖即将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猛地偏过头,躲开了。
“别这样……”她低声说,带着恳求,也带着警告,“外面都是人……”
“所以呢?”我固执地又向前逼近一步,几乎将她笼罩在我的阴影之下。
我的目光灼灼地锁住她闪躲的眼睛,“因为外面都是人,所以昨晚的一切就可以不作数?因为我们是亲戚,所以那些感觉就可以被忽略?”
她被我的逼问弄得有些慌乱,眼神闪烁,呼吸愈急促。她试图向后退,但身后就是墙壁,无处可退。
“那是错的……小宇,我们……”她的话语破碎,带着一种无力感。
“错?”我打断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低语,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看到她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体在抖?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撬开她紧闭的心扉。
我伸出手,这一次没有犹豫,坚定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冰凉,甚至在微微颤抖。与昨夜那主动复上我手背的温热柔软截然不同。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想要抽回手,但我握得很紧。
“放开……”她挣扎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眼眶也开始泛红。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心中那股暴戾的冲动奇迹般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心疼和更加确定的感觉。
她并非无动于衷,她的挣扎,她的眼泪,恰恰证明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我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将她的手掌完全包裹在我的掌心。
我的拇指,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就像昨夜她对我做的那样。
“姐……”我换了一种称呼,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的深情,“别骗自己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