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幻想让她在疼痛中也能微笑。
而李维,似乎也在变化。
他依然话不多,但眼神停留在晓芳身上的时间变长了。
他会在她睡着时,静静看着她和她的肚子,手指极轻地划过她肚皮上那些跳动的凸起。
有一次晓芳假装睡着,感觉到李维的嘴唇极轻地碰了碰她的头顶——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吻,却让她心跳如鼓。
豆豆也完全接受了李维。小家伙现在睡觉时一定要挤在两人中间,把脑袋搁在晓芳的孕肚上,仿佛那也是它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怀孕十个半月。
那天下午,敲门声再次响起。不是李维那种平稳的叩击,而是熟悉的、送营养品的节奏。
晓芳和李维对视一眼。她已经近一个月没收到补品了,本以为对方已经放弃。
“我来。”李维站起身。
“不。”晓芳拉住他的手,一个念头在脑中成形,“让我来。我有个主意。”
她提高声音,对着门外喊“门没锁,钥匙我给过你的,我肚子太大了动不了,你自己进来放桌上吧!”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是窸窣的找钥匙声。锁孔转动,门被推开。
进来的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一个比往常更大的纸箱。
她刚踏进房间一步,就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门侧阴影里的李维。
男人的反应极快,箱子脱手砸向李维,同时身体向后急退。但李维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
他甚至没有躲那个箱子——一只手随意一挥,沉重的纸箱就改变了轨迹,轻飘飘落在一旁的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连碎裂声都没有。
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一个简单至极的拧转、下压,男人就像被钉住般跪倒在地,另一只手腕也被反剪到背后。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安静,高效,近乎艺术。
晓芳看得屏住了呼吸。
她知道李维不一般,但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展露这种非人的力量和度。
那个男人显然受过训练,但在李维面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李维用膝盖压住男人的后背,单手从他口袋里搜出手机、一把折叠刀和一个小型通讯器。
他扫了一眼通讯器,手指在侧面按了几下,然后把它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听话,不然我现在就捏烂你的骨头”李维的声音平静如常。
“他们说你根本就不是人,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活的过来?”
李维的手在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男人身体猛地僵直,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这不是你该说的,我说过了,别动!”
“我只是送东西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老不死的说……孕妇可能快生了……要……确保胎儿最后阶段的育……”
晓芳的手猛地捂住嘴,她从没想到李维的力量大成这样,也从没想到李维的另一面如此……残暴?
李维的眼神彻底冷了。
那是一种晓芳从未见过的冷——不是愤怒,不是憎恨,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封般的寒意。
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目标已控制,地点你,人你们带着,我这要留下。”
挂断电话,李维看向晓芳。在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他眼中的寒意迅融化,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没事了。”他说,声音重新变得温和,“他们不会再来了。”
晓芳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害怕,而是后怕——如果不是李维,她的孩子们会被怎么样?
十五分钟后,来了三个人。
他们都穿着便服,但举止干练利落。
看到李维时,他们的眼神里充满敬畏——那不是对上级的尊敬,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近乎信仰的敬畏。
“李哥。”领头的人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