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砖在他力蹬踏的瞬间龟裂下沉!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几近模糊的残影,如同撕裂幽暗空间的炽热流光,以妮露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捕捉的度,悍然撞向她面前那层高旋转、足以绞碎钢铁的深蓝水幕!
“不——!”妮露只来得及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那是猎物落入陷阱时本能的恐惧。
轰!!!
深蓝色的水幕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被那道金色的身影毫无阻碍地一穿而过!高旋转的激流甚至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水痕!
妮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沛然巨力狠狠撞入怀中!眼前金光爆闪,视线瞬间天旋地转!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跌,后背重重撞在舞台坚硬的木质地板上,出沉闷的巨响!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前黑。
水幕崩溃!无数失控的水流哗啦一声砸落在地,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迅洇开、消散。整个剧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滴落地的嘀嗒声和妮露痛苦而急促的喘息。
幽蓝的光球失去了主人力量的支撑,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将舞台映照得如同鬼域。
妮露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桔红色的长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和苍白的脸颊上。她抬起头,宝石蓝的眼眸因为剧痛和巨大的冲击而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茫然又惊惧地看向前方。
空就站在她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居高临下。
他微微低着头,熔金般的眼眸垂落,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她狼狈的脸上。没有胜利者的倨傲,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妮露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从未体验过的、彻底被碾压、被掌控的恐惧!
她引以为傲的力量,她不顾一切的疯狂,在他面前,竟然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粉色的瞳孔里,那病态的火焰第一次被一种更原始的、对绝对力量差距的认知所冻结。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出嘶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空没有回应。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右手。
妮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凝聚溃散的水元素力!然而,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缚,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那只刚刚轻易撕裂了她最强防御、将她击倒在地的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缓慢的威压,伸向她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
妮露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预期中的剧痛或羞辱没有到来。那只手只是用指背,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拂开了黏在她眼角的一缕湿。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怜惜?
然后,那指尖顺着她脸颊的轮廓,一路滑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索般的触感,最终停留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侧边。那里,颈动脉在薄薄的皮肤下疯狂地跳动,如同被猎鹰盯上的小鸟。
空微微俯下身,靠近她因恐惧和混乱而失焦的宝石蓝眼眸。熔金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她此刻苍白、脆弱、狼狈不堪的倒影。
“真可怜。”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缓,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妮露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他的拇指,轻轻按在了她颈侧剧烈搏动的血管上。那微妙的压力,既像是安抚,又像是……随时可以碾碎她生命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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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掌控一切的,”空的声音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妮露冰冷汗湿的额角,带来一阵战栗,“是谁?”
妮露的粉瞳猛地放大到极致!宝石蓝的眼底,最后一丝挣扎的疯狂彻底凝固,然后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片片崩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被彻底看穿、彻底掌控的冰冷恐惧和……一种奇异的、自深渊中诞生的空白茫然。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从身体,到灵魂。
冰冷的舞台地板透过单薄的纱裙,将寒意源源不断地渗入骨髓。妮露仰望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熔金的眼眸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将她从内到外照得无所遁形。
脖颈侧边那根拇指带来的压力并不重,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精准地扼住了她所有力量的源泉,也扼住了她狂乱的心跳。
“呃……”一声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不是愤怒,不是控诉,而是纯粹的、被碾压后的茫然与恐惧。身体还在本能地颤抖,如同风中残烛。
空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俯视着她,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已布满裂痕的瓷器。
按在她颈侧动脉上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道,开始移动。不是掐紧,而是沿着她脖颈敏感的皮肤线条,如同把玩一件玉器般,轻轻摩挲。
那触感冰冷、干燥,带着薄茧的粗糙感。每一次移动,都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妮露僵硬的脊椎。她猛地绷紧了身体,宝石蓝的眼眸惊惶地睁大,粉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闪。
“别动。”空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磐石压顶的绝对意志。不是命令,而是陈述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仅仅两个字。妮露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的反抗意识瞬间被冻结、瓦解。只剩下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战栗,证明这具躯壳还活着。她的瞳孔里,映着空平静无波的脸,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之前的疯狂与占有欲。
那只手,那根带着薄茧的拇指,终于离开了她脆弱的脖颈。
妮露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那只手却落在了她的头顶。动作依旧缓慢,却带着一种更沉重的压迫感。五指微微分开,插入她汗湿凌乱的桔红色丝间。
然后,收紧。
并非粗暴的撕扯,而是一种不容抗拒的、掌控式的力道。空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施加压力。
“呃……”妮露被迫顺着那力量,一点、一点地低下头。
光洁的额头最终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柔韧的腰肢弯折出一个屈辱而脆弱的弧度,如同引颈就戮的天鹅。这个姿势,让她彻底暴露了最脆弱的颈后,也将她的脸完全埋藏,隔绝了所有可能的目光接触。
屈服的姿态。
冰冷的木地板贴着滚烫的额头,刺痛的触感反而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视野被剥夺,黑暗中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以及头顶那只手传来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掌控感。
力量被击溃,意志被碾碎,引以为傲的舞姿和纯净的梦想被践踏成泥……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和被彻底征服的绝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