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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眼中闪过赞许:“有个叫玉娘的清倌人,住在瘦西湖边的‘听雨轩’。周崇每月都会去那里住两三日,风雨无阻。”
“清倌人……”沈清弦沉吟,“那或许是个突破口。”
船开了。漕船顺流而下,度很快。沈清弦站在船头,看着京城的高墙楼阁渐渐远去,变成天边模糊的轮廓。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离开那座囚笼般的城市。可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或许是更大的牢笼。
入夜后,船在运河一处港湾停泊。赵将军安排人在周围警戒,沈清弦则独自在舱内休息。她睡不着,便点起油灯,拿出那支玉簪把玩。
簪尾的兰花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轻轻转动簪身,听到极细微的机关声响——夹层打开了。里面除了那张小笺,还有一小撮淡金色的香粉,是她之前特制的“千里香”。这种香粉气味极淡,但能附着在衣物上数月不散,用特制的药水可以显影。
或许,能用得上。
正想着,舱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风声,也不是水声——是有人上船。
沈清弦立刻吹灭油灯,闪身躲到舱门后。手摸向袖中的银簪,屏住呼吸。
舱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闪入,动作轻捷如猫。就在沈清弦要出手的瞬间,那人低声道:“是我。”
是萧执的声音。
沈清弦松开银簪,但没点灯:“王爷怎么来了?”
萧执走到窗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她:“太子让你南下,为何不告诉我?”
“殿下有令,不得透露。”沈清弦平静道,“况且,王爷不是知道了吗?”
萧执沉默片刻:“周崇的事不简单。他告病是真,但不是因为病。”
“那是因为什么?”
“有人威胁他。”萧执压低声音,“三皇子虽然失势,但江南的根系还在。周崇手里握着太多人的把柄,现在三皇子倒了,有些人……想让他永远闭嘴。”
沈清弦心头一凛:“所以告病是假,保命是真?”
“可以这么说。”萧执走到她面前,“太子让你去查,是想借你的手,逼周崇交出那些把柄。但你要小心——周崇如果交出来,他自己也活不了;如果不交,太子不会放过他。无论哪种,你都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王爷是来劝我回去的?”
“不。”萧执摇头,“我来是告诉你三件事。第一,周崇的书房里有个暗室,入口在书架第三排《盐政辑要》后面。暗室里有你要的东西,但也有机关,小心。”
“第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毒丹,能解百毒。江南有些人……喜欢用毒。”
沈清弦接过瓷瓶:“第三呢?”
萧执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神复杂难明:“第三,如果遇到危险,去江宁城北的‘慈恩寺’,找住持了空大师。就说……‘故人之女,求一碗梅花茶’。”
沈清弦记住了。她将瓷瓶收好,忽然问:“王爷为何帮我这么多?”
萧执没有回答。他走到舱门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江南的水,比你想象的深。沈姑娘,好自为之。”
他推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像从未出现过。
沈清弦重新点起油灯,看着手中那个小瓷瓶。瓶身温热,还带着萧执的体温。她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朱红色,有淡淡的药香。
她将药丸放回,收进贴身香囊。然后拿出纸笔,凭着记忆,开始画周崇书房可能的布局图。前世她虽未去过周府,但父亲曾描述过江南盐官的宅邸规制,大同小异。
画到一半,船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吆喝声:“有水鬼!戒备!”
沈清弦心中一紧,迅收起纸笔,将玉簪插回髻。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河面上,数十个黑影正从水中跃起,攀上船舷。他们黑衣蒙面,手中刀光在月光下泛着寒意。赵将军已经带人迎战,刀剑交击声、惨叫声、落水声混成一片。
这不是普通水匪。他们的动作太整齐,配合太默契,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沈清弦握紧银簪,正要推门出去,忽然听见舱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猛地抬头——舱顶的木板正在被撬开!
她迅闪到角落,将油灯踢翻。舱内陷入黑暗的瞬间,一个人影从舱顶跳下,刀光直劈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沈清弦屏住呼吸,在黑暗中凭着声音判断对方的位置。那人一击不中,开始摸索着寻找。就在他靠近角落时,沈清弦突然出手——银簪直刺对方咽喉!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两人在黑暗中缠斗,沈清弦力气不及,渐渐被压制。眼看刀锋就要落下,她忽然想起袖中的香粉——
她用力一扬,香粉撒了对方一脸。那人动作一滞,沈清弦趁机挣脱,一脚踢向对方膝盖。那人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沈清弦不再恋战,转身冲出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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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赵将军浑身是血,但还站着。地上躺着七八具黑衣人的尸体,剩下的几个正在跳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