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不在意只有血缘,没有亲缘的所谓亲情。
但秦荷花是在意的,一直以来,她都很为娘家人着想。
每次回娘家皆不会空手回去,从娘家返程江家时却大部分空手而回。
偶尔带点东西回来,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甚至每到农忙之时,也要寻各种借口拉着江正平回去帮忙。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接下来的两日,秦荷花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此时的她,病恹恹到已经无法行走了。
她感觉自己咽喉似乎在冒烟,火辣辣疼得厉害。
嘴皮子干裂到严重出血,双目无神,只有双脚在神经驱使下机械地艰难挪动着。
偶尔晕厥走不动时,江正平会将她放在板车上推着前行。
虽如此,他也没有给她喂足够的水,只用羽毛沾湿水,给她唇瓣润一润。
“娘,还有一日,你就可以喝水吃东西了,你再挺挺。”树仁压着嗓音说道。
他也不是没想过偷偷给他娘水和食物,可小姑江月璃说了,谁要是自作主张,那接下来就与秦荷花一样挨饿受渴。
江正平兄弟三人是个妹控,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况秦荷花自己做事自己承担,他们不必为她擦屁股。
况且,家里的水与粮食本就不多了,就让她吃点苦头。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一个准。
秦荷花浑身无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精气神,如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进。
这时,里正喝令一声,“原地休息,男人都进山寻找水源,注意安全,四人一组。”
听到此话,秦荷花整个人瘫软了下去,直接瘫着睡在了地上。
她艰难地扭过头去,却瞥见不远处的秦家人正轮流小口喝着水,丝毫没想过要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喝一口。
呵呵……!
好讽刺!
这就是她一直看重的亲情?
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翻身爬了起来。
走到秦家人面前。
见她过来,秦家急忙将水藏了起来,半个馍馍也被侄子侄女几口吞下。
秦荷花勾了勾嘲讽的嘴角。
站到他们面前,一把抢过他们手里的水袋。
“”咕噜噜””咕噜噜”给自己灌了两大口。
“你干什么?”
秦母恶狠狠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这是你侄儿的水?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水,一下子被你喝去了那么多,你个贱……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看我不打死你!”
秦荷花两日未能进食,只能硬生生扛下她娘的毒打。
江正平见状,走了过去,挡在她身前,将人带了回来。
平静的目光看着她,“如今可看清?”
秦荷花讷讷点头,声音嘶哑得厉害,“嗯,看清了,以后我当他们是个屁。”
江正平颔,“你晓得就好,家里一切都是璃儿做主,你凡事都要听从璃儿的,也别似以前那般自私。”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改的。”
江正平点点头,不要求她一下子完全改过来,慢慢来就是了。
这期间二嫂徐梅在吃食上虽还是抢着吃,但也晓得顾着孩子和自己男人一丢丢了。
她这是从秦荷花这件事上,看到了江月璃态度的强硬,是以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