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临雾真脸蛋:“不准说这些话,不准哀求。”
捏得临雾真的脸蛋好可爱,周食渡心里莫名的甜丝丝,面上却冷:“你不是宠物了,该有的都会有。不急。”
这是变相的承诺,愿意试一试人类的爱,虽然他给出的,大概率不是临雾真想要的那一种。
系统在脑海里道,宿主若不舍,可以多呆一段时间,不留遗憾了再走。
遗憾?临雾真看着眼前的人,这美丽的未来或许会爱上他的夫人。
他需要这份爱吗,他需要夫人这个人吗。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铁石心肠,在将来可能的爱意里保持清醒。
这个世界不是他想要留下的世界。
他得往前走了。
他哄着周食渡陪他午睡,他哼着哄小孩子的歌谣。
周食渡没有闭上眼,只是很安静地倾听。
在周食渡的专注里,临雾真有一瞬间的无助,但他咽下去了。
他笑着,问夫人怎么不睡觉。
周食渡说,他诞生那刻起,就不是孩子,临雾真不需要哄他。
“我会做你的丈夫,”周食渡冷淡道,“你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娘亲。”
临雾真忍住泪水:“爱不就是缠绵不清的么,我只要爱你就好了。”
周食渡说,那不是爱,只是哄他。
“谁欺负你了,”周食渡问,“你要什么。”
周食渡敏锐地感受到今日临雾真的不同,却找不出由头。
他掐住临雾真手腕,按在自己怀里:“不准唱了,睡觉。”
他率先闭上眼睛,给临雾真做表率。
还说不是孩子呢,分明一团孩子气。
临雾真安静地呼吸,等周食渡睡着。
长眠的夫人不会再醒来。
可当临雾真攥住针管向周食渡刺去时,周食渡睁开了眼。
即使他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藤蔓胡乱地翻飞,也让周食渡明白,那是能取他性命的东西。
周食渡攥住他的手腕,没有问为什么。
只问:“一定要如此?”
临雾真答:“我会和你一起离开,夫人,您并不孤单。”
周食渡想了会儿,就明白一定是周渡搞的鬼。
他闲散地坐起来,把临雾真搂到怀里,将针管小心地朝外。
“别听他胡言乱语,我们生活得好好的,他嫉妒了。”
这不是开玩笑,但周食渡将这事处理得像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危险的东西,”他警告,“别碰。”
他还在想如何保护临雾真不受周渡言语的侵害,临雾真已破釜沉舟,将针管快准狠强行刺向脖颈自尽。
在那一瞬间,在那不到一秒的间差里,周食渡本能地伸出手捂住了临雾真的脖颈。
他骂他:“做些什么傻事。”
做完这一切,才意识到做傻事的竟是自己。针管刺入了他的手掌,药液注入,他看见临雾真冷淡的眼神。
周食渡茫然了会儿,很快,他安静下来。
沉默下来。
又过了会儿,周食渡说:“我得杀了你了,临雾真。”
这不知名的药液破坏着这具身躯,他倒没太多悲伤。只是说:“我得杀了你了。”
藤蔓纠缠着、翻飞着,却下不了手。
周食渡自己动手,他轻抚临雾真的脸颊,掐住他的颈项,只需轻轻一扭,就能随他一起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