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幻想了,他葬在荒山野岭,你惦记就陪他去!”流光剑劈开了笛子。
笛子却没有被良景生收回手中,而是兀自冲向了人群之中。
俨然是朝着祝弥去的!
……靠!
笛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而来,祝弥心头猛跳摔到一边,“砰”的一声激起地面上的尘土。
笛子却仍不肯善罢甘休,尾端化作尖锐状,不管不顾就要捅过来。
祝弥吓得连滚带爬往後缩,慌乱之中望见盘旋高飞的鸟,没有落下来要帮他的意思。
甚至已经摆脱攻击的闻人语,也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
这一人一鸟,冷眼旁观麽……?
祝弥霎时心乱如麻,空茫与不解齐齐涌了上来,愣愣地看着尖锐的笛子尾端化作一个圆点,在眼中逐渐放大。
分明还没有触及肌肤,胸口就已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更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电光火石间。
良景生目光从闻人语漠然的脸上挪开,轻飘飘喊了一声,“回来!”
笛子的尾端抵着祝弥的睫毛,硬生生停了下来。
明明只是一管笛子,祝弥却有种自己正在被从头到尾地审视的错觉,诡异得心里发毛,他头皮发麻,动也不敢动。
片刻後,笛子不情不愿地扭过屁股,慢悠悠朝良景生飞过去。
祝弥腿打着抖,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围人的脸上或是悲伤痛苦,或是喜悦兴奋,无一例外都沉湎在无法自拔的梦境,就连这一插曲都没能惊醒任何人。
祝弥惴惴望向对峙的两人。
无疑,是良景生赢了。
而且赢得轻松丶彻底。
这麽久以来,祝弥第一次看到闻人语在真正意义上输。
只是落败似乎没有对闻人语有什麽太大的影响,他看起来不狼狈丶也不痛苦,机智的平静又淡漠。
良景生瞥过来一眼。
祝弥被那敏锐的眼神烫到,匆匆低下头去。
短促而清越的笛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那些梦中人纷纷转醒,懵懵懂懂地看向周围,有人落寞也有人狂喜。
杨振是後者,眼角眉梢都蕴藏着消息,自是喜不自胜,对着祝弥激动得眼眶含泪,开口道:“啊啊唔唔唔嗯嗯……”
祝弥缓过神来,“你说什麽?”
杨振着急,手舞足蹈,“咳咳嘿嘿嘻嘻叭叭噗噗噗~!”
祝弥:“……”
最後,杨振放弃了挣扎,只是紧紧握着祝弥的手,企图传递自己的喜悦。
长老也醒了过来,很是尴尬,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被这样的笛声唤醒久远的回忆,一想到第一次和女孩儿花前月下,老脸又是一红。
良景生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眯起眼睛,希望从闻人语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没有。
这麽快就从自己的笛声中醒了过来,心志倒是比他想的,要坚定许多。
闻人语不动声色,任由良景生打量自己。
片刻後。
良景生对着长老的方向,高声道,“泠音峰弟子良景生,自愿放弃试炼名额。”
一瞬後,围观者像炸了锅一样吵闹起来。
就在这纷扰之中,良景生对着面前的人扯了扯嘴角,语气幽幽,“你最好早点回来,能赶在我把他找出来之前。”
“……那我祝你,早日成功。”闻人语挑起眉,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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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是谁还没分别就先犯分离焦虑症了,时时刻刻视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