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翌日清晨,谢呈渊手中拿着清酒偷偷潜进楚宅送来的纸条:
“忍冬城近况凶险,勿回大夏,最好待在昭国……”
“笔迹潦草,尤其是最後一笔,昭国二字晕染不清,显然是没写完就遭遇不测。”沈临安拿起纸条看了眼:
“字迹没错,就是云鹤的手笔。”
清酒等人在云鹤他们所住的宅邸中仔仔细细搜查一番,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这张还未写完的纸条。
沈临安将纸条拿到未燃尽的烛火上方,他敛眉沉思半晌後,转身向坐在床榻边上的谢呈渊说道:
“这几日还是小心为上,昨晚听到的声音可能有蹊跷。”
“这楚宅下面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只是不知这机关究竟在哪里。”
谢呈渊摩挲下颌,擡头看向沈临安:
“离月圆之夜还有两日,我们抓紧时间,看是否能在月圆之日前找出声音来源。”
昨夜二人温存後听到几声敲打,像是木头撞击且又带有水浪声,那声音响了几下便消失。
沈临安後半夜在谢呈渊怀中安然睡去。
谢呈渊为以防万一,搂着沈临安整夜都未合眼,也再也没听见那奇怪的敲打声。
住在楚宅第一夜就发生这种事情,沈临安和谢呈渊担心是否是楚砚故意为之,怕他设了陷阱想要引诱他们出去,因此二人整夜并未开门前去打探。
想及此处,谢呈渊起身将靖王叫到沈临安房间内。
靖王面色看上去比昨夜多了点血色,但眼下乌青,想必也是一夜未睡。
谢呈渊给靖王倒了杯茶,靖王颔首道谢。
“昨夜可听见地下传来木头敲打声?”谢呈渊问道。
靖王放下茶盏,细细回想一番,过了许久才摇头道:
“并未听见任何声响,这宅子昨夜一整夜都静谧得很。”
沈临安和谢呈渊面面相觑,他们将昨夜之事告诉靖王,靖王第一反应便是这声音或许是专门引诱沈临安和谢呈渊故意为之。
“或许楚砚他……”靖王开口想为楚砚辩解几句,但一想到昨日楚砚所说的那些话,自知无趣便噤了声。
楚宅里面的下人不多,一日三餐准时送到沈临安厢房,不怎麽出现也不怎麽说话。
沈临安和谢呈渊上午在楚宅假装寻找适合做阵法的地方,仔细在楚宅内搜查一番,但并没有收获。
整个楚宅布置雅致,宅院内多处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嶙峋,细细瞧来,想必建造这宅院的人肯定很懂风水,沈临安站在院中仔细感受,指尖金光溢出,感受不到一丝煞气。
若真如云鹤信中所说,沈临安起码可在这楚宅中感受到血腥气息。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煞气还是血腥气,沈临安一丝都察觉不到,整个楚宅干净得有些让人意外。
不像那邢白山庄,一踏进便感觉怨气极重。
用过午膳後,楚氏旁支的一些家族长辈前来拜访,昨日沈临安和谢呈渊来的匆忙,今日楚砚向各家递出消息後,不消片刻便来了许多长辈。
这些人都住在忍冬城,路程方便。
楚氏世世代代守着傀儡术这个秘密,如今沈临安到访,那些长辈毫无危机感,只觉十分荣幸,话里话外都愿意听从楚砚的建议,都乐意为沈氏肝脑涂地。
他们热心在楚宅内帮沈临安选址,出谋划策,还说无论沈临安提出什麽要求他们都会答应。
沈临安最後在後宅东北角处选了个平坦开阔的地方。
布阵大有讲究,为防止阵法泄露,楚砚提前送客,又将那些长辈送了回去。
沈临安仔细观察楚砚,发现他容光焕发,他倚靠在後宅东北角院墙边,夕阳馀晖照进他的眸中,眼里是对权力的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