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安凭空画就一道血符,他持手拈诀,隔空在楚容胸口间开出了道血口,银色傀儡丝缓缓升空,傀儡丝透过那道血符,一点点没入楚砚眉心。
风起云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楚容如今身体内已经没了傀儡丝。
沈临安衣袖一挥,阵法中的那些煞气消失不见。
楚容茫然看着自己双手,他不顾胸口处还在朝外渗着热血,拔出自己腰间匕首,在自己手腕间划了道口子。
血肉外翻,鲜血涌出。
但那伤口处却再没了傀儡丝修复的迹象。
楚容整个人像是失去重心,他坐在阵法中心,过了许久後朝沈临安讪笑道:“我不信,我不信!”
“楚砚!”他突然扭头大喊: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好啊!要死咱们就一起死!”
他高举手中匕首,冷月寒光下,在衆人猝不及防时噗嗤一声将匕首插入自己胸膛。
“傀儡丝会救我的,傀儡丝能保住我的命……”楚容倒在地上,身下血迹很快晕染开,他就这麽笑着看着那轮圆月,瞳孔逐渐没了光彩。
楚砚看着面前景象,深呼口气,终是撑不住朝後倒在了靖王怀中。
他终于摆脱了从出生起就如鬼魅般和他一直纠缠的双生兄长……
*
半月後,楚宅。
沈临安那日为了防止抽了楚容傀儡丝之後楚砚真的会一命呜呼,只是暂时将楚容的傀儡丝放进楚砚体内,毕竟本是双生子,换做他人可能一时会承受不住。
楚砚体内的两根傀儡丝本就是一根,几乎是毫无阻力地融合在一起。
“楚砚今日如何?”沈临安坐在廊下看书,瞧着刚从楚砚那边回来的珩元问道:
“今日还是不愿与其他人接触吗?”
珩元无奈耸耸肩:
“虽然说他体内有傀儡丝吧,但你也是知道的,傀儡丝也并不是万能良药,若超出身体极限,照样会一命呜呼。”
在血水棺材里面的那口气,全是凭着意念在支撑。
“不得不说。”珩元皱眉道:
“那大夏太子可真够畜生的,给他折磨地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外伤内伤数不胜数。”
沈临安看向楚砚如今居住的厢房:
“现在怕是只有靖王能与他稍亲近一些。”他合上书籍:
“在太子跟前被折磨了许久,经历过那种事,心理怕是也出了些毛病。”
“太子行事向来如此。”谢呈渊也算是见怪不怪,他从屋内拿了斗篷给沈临安披上:
“一如靖王之前在马车内跟我们说的那些事,若他还待在朝中,只怕撑不了几日,定会落得个和司瑜同样的下场。”
“再过两日我去和他商量如何将他体内傀儡丝彻底抽走之事。”沈临安起身看向谢呈渊:
“到那时他体内就算没有傀儡丝,想必也能活下去。”
珩元在一旁答道:“再过段时间应该可以,到时候我还可以将他直接全部交于靖王照顾,云鹤他们这边还没醒来,我得多上上心。”
楚砚因体内有傀儡丝,所以在地下暗室内一直吊着口气。
可云鹤几人本就中了蛊毒没有及时将毒素排出,又在暗室内关了许久,暗室内煞气瘴气浓郁,珩元照顾了好几日那几人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沈临安微微颔首:“辛苦。”目送珩元离开。
楚砚清醒後便不愿与男子接触,每次珩元帮他上药,都得折腾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