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谢呈渊半眯着眼,看着沈临安脚下煞气已然将他足踝淹没,悄无声息拔出长剑。
沈临安看向楚砚,只见楚砚一副懵懂神情看了看沈临安,又快速低下头。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沈临安脑海中快速思索答案。
忽然,轰的一声,厢房木门被撞开,站在阵法周围的几人循声看去,只见云鹤冲到後宅,他看着後在阵法内发生的一切,眼眸通红惊骇道:
“沈临安快跑!快跑!!”
沈临安回首看向云鹤,不明所以。
云鹤视线紧盯着沈临安身後站在阵法中央的楚砚:
“远离楚砚!他不是什麽好人!!”
沈临安脑海中白光一现,他倏然回头看向楚砚,只见楚砚低垂着脑袋,听见云鹤大喊并无动静,楚砚眸光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下一瞬,阴冷月光里,楚砚嘴角却忽然扯出一抹笑意。
风起云涌,阵法中央涌出无数煞气,沈临安看见楚砚身後煞气翻涌里出现的那双猩红兽眼,瞳孔骤缩!
前厅处传来刀剑相抗的打斗声,一阵风吹过,从前厅飘来的风里带着血腥味,沈临安刹那间便分辨出这血腥味里面有晏明丶清酒珩元的味道。
楚砚擡起头,他发丝在煞气中飞舞,一只眼睛冒着猩红光芒,他瞥了眼站在远处面色煞白的云鹤,衣袖一挥,砰的一声,云鹤被无数煞气击倒,吐了口血,在廊下翻滚,再也没能爬起来。
靖王吓得跌坐在地。
“碍事的东西,若不是他多嘴,现在狐妖大人恐怕已经突破封印。”
“阵法被你动了手脚!”沈临安看向楚砚:“你是狐妖?!”
只见楚砚淡定将一缕头发别至耳後:
“我不是狐妖,我就是楚砚。沈临安,你若是识相,就利用这个阵法让狐妖彻底突破封印,我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
“找死!”谢呈渊大吼一声,玉衡剑身嗡鸣,眨眼间刺向楚砚,楚砚指尖稍动,‘铮’一声,周身漫天翻涌的煞气却轻巧将玉衡剑弹开。
与此同时,不断上涨的煞气形成狐妖躯体形状,猛然俯冲冲向沈临安。
沈临安双足被煞气桎梏完全不得动弹,他体内的傀儡丝也被狐妖之力压制,谢呈渊顾不得其他,冲到阵法中挡在沈临安面前。
“趴下!”
“躲开!!”
轰然一声,气浪将沈临安掀倒在地,所有煞气排山倒海嘶吼着涌向谢呈渊。
谢呈渊被煞气掀飞,院墙被撞倒塌,飞沙走石,过了许久才在碎石块中勉强撑起身子。
他强势咽下口中腥甜气息,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煞气搅乱,谢呈渊半跪在地上撑起身子朝着沈临安方向看去。
他踉跄起身,无论如何也想要把沈临安从阵法中拉出。
可下一瞬,脖间抵上一柄寒剑。
无数黑衣人拿着火把在楚宅中现身,沈临安看着在谢呈渊身後持剑的男子,面色铁青:
“左以琮?你和楚砚竟然?!”
楚容死前一直在重复他可以代替楚砚和太子合作,原来此言非虚。
他们听靖王的话以为楚砚厌恶太子。
错了,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穿着大夏铠甲的将士浩浩荡荡涌进楚宅。
不消片刻,清酒丶晏明丶珩元皆被打伤不省人事,血淋淋躺在沈临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