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轻咳一声,沉默一瞬,半晌才说:“衣服在阳台晾着,自己去拿,明天早上送你回学校东西。”
“还吃吗?”傅政指指桌上的食物。
程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困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傅政把人抱回屋,放在床上,把他脚上的袜子脱掉,放进被子里,然后把程淮砸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说道:“坚持半小时再睡,我回公司处理事情,今天可能晚回来。”
程淮点点头,隐约猜到应该是傅叔叔的公司出了问题,他没多问。
傅政脸上倦容难掩,又难得好生好语给他按摩,哄他吃饭,他不想再给傅政找不痛快。
等到傅政离开后,程淮在家里晃荡了一圈,跑到阳台,羞着脸把内裤扯下来穿好,最后走到傅政的卧室门前,心头一动,卧室的门把手从外面拧开。
他悄声走进去,打开傅政的衣柜,看到一柜子的黑色衬衫西服,黑色风衣,黑色大衣,入目全都是黑色。
傅政喜欢黑色。
房间的装饰、摆件,包括床单、被套,都是纯黑色。
程淮伸手拂过衣柜里的衣服,挑了件衬衫拿出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然后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满意地躺在了傅政的床上。
他在傅政的床上打了个滚,脸埋进枕头和被子里,感受着床上残留的味道,古龙香水裹着淡淡的洗衣液味,房间里还有香石传来的佛手柑的味道,一如傅政这个人一般,冷静,清冽。
程淮舒适地叹了口气,嗅着令他着迷的味道,沉沉睡了过去。
-
深夜两点。
傅政回到家,神色难掩疲倦,他解着衬衫扣子往卧室走,刚要把衬衫脱下就听到卧室中传来轻飘飘的呼吸声。
他转头往床上看过去,看到不知何时出现他床上的少年。
程淮睡相不好,整个人大剌剌地趴在床上,黑色衬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腿从被子里蹬出来,露出匀称纤细的脚踝。
裹在黑色衬衫下的皮肤白得发光,跟纯黑色的床上用品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反差。
傅政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手掌触碰到白皙的脚踝。
程淮突然低吟了一声,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皱起眉咬住手背,随后濒临死亡一般张开嘴呼气,全身都在抖,连带着掌心中的脚踝也在细细颤着。
傅政别开眼,扯过被子把程淮的身体严严实实盖住。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傅政确认了一下时间,确定是凌晨两点,才打开聊天界面。
俞川:「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傅政:「?」
俞川:「我靠,你诈尸,这个点秒回?」
傅政:「你还知道几点?」
俞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傅政挑了挑眉,起身走到阳台,把推拉门关好,确定不会把人吵醒,这才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一声暧昧的“喂?”,带着饱食的餍足感,俞川的那些二三事向来对傅政不藏着掖着。
俞川故作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傅政说:“你不也没睡?”
俞川“咯咯”笑了两声,说:“老畜生折腾我到现在,烦得很。”
傅政对他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指尖燃起一根烟,他打开一半窗户,夜风吹在脸上,吹散了那阵烟雾,声音在风中愈发显得冷淡:“什么事?”
俞川轻笑一声:“没什么,我今天跟着霍霆深回霍家,听霍彦说你家的漂亮小朋友晕倒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小朋友提供免费定期诊疗。”
傅政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吐出一口烟,回头往屋内望去,他眼前烟雾缭绕,遮挡了部分视线,只看到程淮绷直发抖的双腿和弓成虾米的细腰,烟雾将他的面容隐匿:“你有这么好心?”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自然是能帮就帮咯。”
“同病相怜?”傅政冷哼一声,“再说吧。”
“哎呀,别这么冷酷嘛……”俞川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好像电话被人夺走,窸窣一会后,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俞川的尖叫和呻。吟声,他的声音远了一些,一边浪。叫一边惊呼道:“daddy,别……别撕我睡衣。”
傅政将手机拿远,“嘟嘟嘟”的忙音传来,电话被对面挂断。
他沉默着将剩下的烟吸完,又在外面等烟味散干净,这才回到卧室。
程淮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中央,他耸着肩,手指伸进嘴里咬着,刚被塞进被子里的腿又伸了出来。
傅政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刚才电话里淫。乱的声音还在他耳边环绕,他看着床上熟睡的面庞,身下越来越沸腾的邪火慢慢蹿至全身。
傅政冷眼旁观地看着自己腹部腾升起的欲望,闭上眼低声咒骂了一句,快速拿了浴袍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