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个大伯母自小就对黎雾阴阳怪气的,小时候觉得她没规矩,明里暗里地嘲讽。
当然,小时候她跟谢津年也没少玩‘恶作剧’回怼。
反正也一直看她不爽,黎雾微笑也不打算惯着她。
没等她说话,肩膀被人轻轻一搭。
她回眸,谢津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侧,与她并肩不着痕迹地回应宋明婉无形中的恶意。
“雾雾也是为爷爷考虑,他岁数大了,不吃饭正餐只吃甜点血糖会飙升,当饭后甜点品尝就恰好。”
谢老爷子退休之前在商场上,行事果断,谁能想到私下就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
特别喜爱甜食,尤其钟爱桂花糕,只是他有高血糖,要控制,只能偶尔尝几块。
老爷子倒不计较这些,挥了挥手,笑得慈爱。
“好了好了,都听小雾的。”
“这丫头脾性就这样,老头子我就喜欢被她管着喽。”
谢振霆三女儿是个女娃,晚来女更是当掌上明珠宠着。
可是谢南鸢自小独立,不黏人,两个孙辈又是孙子,对黎雾这女娃可不打小就稀罕。
老爷子偏爱黎雾,分明是要站在她那边。
宋明婉脸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还想再说什么时,旁边的谢启山将她拉到一边去。
微蹙起眉,有些不悦妻子的行为:“好了,一家人齐聚开心日子吃顿饭,不讲这些。”
老爷子都发话了,宋明婉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忤逆他,白了丈夫一眼,脸色依然黑沉。
老爷子偏心谢津年,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就算了,丈夫也是个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为宴儿多着想一些。
分明他的宴儿才是谢氏的长孙,凭什么要被谢津年压了一头。
心里愤愤不平,却不敢宣之于口,总是在一些小事情上挑刺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谢廷宴像个没事人一样,像丝毫对这些不关心般,低眸把玩腕上的表。
“好了,人齐就用餐吧。”
“阿鸢还没回来吗?”
老爷子扫视了一圈,始终不见小女儿的身影,眉头又浮现一个川字,轻叹。
“这丫头,平日里忙着工作不着家,也不怕累着。”语气里满是对小女儿的心疼,又愁得不行。
谢南鸢今年三十,他相中不少合适的世家子弟,她一个也瞧不上。
整天就待在医院里,连恋爱也不谈一个。
这些儿女,孙辈中,最让他愁的就是这个小女儿,护在手心里长大哪里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谢启言扶了扶镜框说:“阿鸢应该也快回来了,她早上说今天有台手术,应该是耽搁了。”
“我再打个电话过去吧。”说着他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时,被一道女声从外面打断。
“二哥不用打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南鸢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肩发,一身杏色大衣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外面下了雪,她一边轻拍身上的雪花,一边出声解释。
“手术耽搁了些时间,路上又堵车回来晚了。”
黎雾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笑着跟她打招呼:“南鸢姐。”
谢南鸢见到她那双冷清的眼睛也浮起笑意:“雾雾。”
“人齐了,就洗手都吃饭去吧,都饿了这个点。”老爷子发话,一行人移步餐厅。
人齐落座,长桌主位老爷子率先坐下,两边位置,按照辈分依次而下。
饭菜已经提前布好,着装统一的佣人正推着餐车,有条不紊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