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黑暗中的胆子都会变大,她渐渐不满足于此,干脆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了他的那边。
隔着两层薄薄的寝衣,男人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苏盼月拱了两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她觉得自己应当也是被蛊虫所影响了,本能地想要与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她擡头便看见男人在月色下更显精致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温凉细腻,让她想起初见那回,他也是这般昏迷不醒,她也是这般摸他的脸,当真是缘份。
她伸出一根手指,沿着月光投下的阴影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小声说了句,“真好看啊。”
然後微微倾身在他唇角印上一个吻,感觉还不过瘾,又在左右脸颊各吧唧了一口。
这才心满意足地枕在他的胸肌上,拉起他的手捏了捏,然後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与自己十指相扣。
一会儿想着他还是瘦了一些,等他醒了得督促他多吃点儿饭才行。
一会儿又想着他醒了以後看见自己回来了,会做何反应。
如此胡思乱想了半天,苏盼月才沉沉睡去。
她熟睡之际,两人十指紧握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却又被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扣住,严丝合缝。
翌日清晨,高太医照旧来给谢兰舟把脉,鬼伯也跟着来了。
见到苏盼月的第一句话便是:“怎麽样啊昨晚?”
明明他什麽都没说,但是苏盼月的脸还是有些烧了起来。
回想起昨夜替谢兰舟擦洗的时候发生的事,她趁着高太医替他把脉的时候,把鬼伯拉到了一边。
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鬼伯,我想问一下,就是……”
鬼伯道:“这是怎麽了?大大方方的,有话就说。”
苏盼月一咬牙,直接问:“就是人昏迷的时候,没有用药也能口口吗?”
“什麽药?”鬼伯反应一瞬,突然知道她在说什麽了,“正常是没有知觉的,但他若是二弟都好了,就说明快醒了。”
闻言,苏盼月悄悄松了口气,终于快醒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想到你真用了我昨日说的那法子,不愧是你。”鬼伯戏谑道。
“我没有!”苏盼月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边福公公却在喊鬼伯了,他边往那边走边偷偷给苏盼月比了个大拇指。
苏盼月简直百口莫辩,也跟着回了床边。
“怎麽样了,高太医?”她问。
高太医道:“回贵妃娘娘,陛下的情况比昨日好了不少,脉搏都更有力了。”
福公公:“谢天谢地,多亏了娘娘尽心照顾陛下,老奴替陛下谢谢娘娘。”他说着便要跪下去。
苏盼月忙伸手扶起福公公,就听一旁的鬼伯笑眯眯道:“贴身照顾自然是尽心尽力。”
苏盼月撇了撇嘴没搭理他,转头继续问高太医:“高太医,陛下还有多久能醒?”
高太医沉吟片刻道:“最多三日。”
却换来鬼伯轻嗤一声,“还三日?咱们贵妃娘娘再努努力,也就今明两天的事了。”
注意到殿内衆人投来的希冀目光,苏盼月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後只能硬着头皮道:“我自然会好好照顾陛下。”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吵闹声,“放我进去,我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