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停顿了一秒,继续捡起那些散落的纸张,整理好递给我“小心点。”
“谢谢老师。”我的声音干。
走出办公楼时,雨势更大了。
撑开伞,那股熟悉的洗衣液香味包裹着我,混合着雨水的清冽。
我回头看了一眼三楼的窗户——灯还亮着,窗帘后有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窗前站了很久。
“论文写完了?”母亲问。
“初稿,老师还要改。”
“这个杨老师,对你挺上心的。”母亲夹了块肉放在我碗里,“要懂得感恩。”
“我知道。”
沉默又弥漫开来。红烧肉很香,但我吃不出味道。脑子里全是下午那个瞬间——手指相触的温热,她耳根泛起的红,还有办公室里昏黄的光。
饭后我主动洗碗。
水很烫,冲在手上泛起红色。
透过厨房的窗户,能看见对面楼里一户户人家的灯光。
有的明亮,有的昏暗,有的在晃动——那是人影在走动。
每扇窗后都有一个故事。那她的窗后呢?独居的三十岁女人,在雨夜会做什么?备课?看书?还是像我一样,对着窗外的雨呆?
回到房间,我摊开政治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指上那个触碰的触感还在,像烙印,烫进皮肤里。
我摩挲着指尖,试图留住那点温度,但它很快消散了,只留下空虚的痒。
十一点,母亲来敲门“还不睡?”
“马上。”
她推开门,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喝了再睡。”
牛奶很烫,我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受暖流从喉咙滑进胃里。母亲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妈,怎么了?”
“你爸。。。。。。”她停顿了一下,“他今天来找我了。”
我握杯子的手一紧“来家里?”
“在楼下。没上来,就在车里坐着。”母亲的声音很轻,“他说想看看你,但不敢打扰你学习。”
“您让他走了?”
“嗯。”母亲走进来,坐在床沿,“他说他后悔了。”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我心里。后悔有什么用?家已经碎了,信任已经毁了,那些深夜的争吵和母亲的眼泪,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抹去的。
“妈,您原谅他了吗?”
母亲沉默了很久。墙上的钟滴答作响,秒针一格一格跳过,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
“我不知道什么叫原谅。”她终于说,“但恨一个人太累了,晨晨。我不想再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过日子。”
“所以您会见他吗?”
“不会。”母亲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有些错犯了,就回不去了。但你可以选择不让它毁了你的人生。”
她离开后,我关了灯,躺在床上。
窗外的雨声时大时小,像谁的叹息,断断续续。
黑暗里,感官变得敏锐——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能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洗水味道。
还有指尖上,那点虚无缥缈的温热。
闭上眼,她的脸就浮现在黑暗中。
不是讲台上那个专业的杨老师,而是办公室里的她——眼镜滑到鼻尖,头垂落,耳根泛红。
还有她指尖的温度,柔软,短暂,却足够点燃一场燎原大火。
身体开始热。十七岁的欲望像蛰伏的野兽,在雨夜里苏醒。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试图压抑那股躁动。但越是压抑,它越是汹涌。
手指不自觉地滑向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