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一旁立刻握紧小拳头,小声给薛稷鼓劲,
“大人,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您忍着点,揉开了就好了!”
薛稷咬着牙强忍着。
直到这痛渐渐化为一种带着热意的酸麻。
虎子都等不下去了睡着了,周行已这才停了手。
他小心地替薛稷重新将裤腿放下,又将那对厚实的护膝套回伤处。
做完这一切,周行已摸出一方帕子,动作自然想替薛稷拭去额角的汗。
就快触碰到那微湿的皮肤时,薛稷的手却更快地抬起。
一把攥住了他拿着帕子的手腕。
又捏了捏那方帕子的一角,一个薛字的小刺绣就在这突起。
虽然他眼尾因为刚刚的痛还留着一抹薄红,但眸光却清亮锐利。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帕子往周行已眼前略略一递。
眉梢挑了一下,虽然无声。
但周行已一下子就懂了——
薛稷在问自己,为什么这帕子会在你这?
尴尬无声酵。
周行已心乱如麻。
虽然他清楚先生肯定识破了他的身份。
但他喉头紧,一句解释也说不出来。
目光低垂,更是不敢再看薛稷。
薛稷见他这样不说话,也只闭目养神,也不再理会周行已。
这微妙的僵持,一直持续到马车驶入分平县衙署门前。
薛稷下了马车,试着活动了一下伤腿。
昨夜周行已按揉过的地方,酸痛感减轻了许多,
他就没有坐轮椅,也没有拿着木杖。
直接带头走向县衙大门。
周行已跟在身后,嘴唇动了动,但还是不敢劝。
他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了,就不能如从前一样。
顶着太子的名头,理直气壮地“狐假虎威”了。
几人直抵公堂。
堂上只有几个皂隶歪在角落打盹。
海刚沉着脸,上前几步,抓起惊堂木,猛地拍下!
徐师爷惊醒,见到这群人来者不善,连忙跑到后院。
过了一会,那县太爷怒气冲冲赶了过来。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他的骂声,
“徐师爷,你瞎了眼了现在才几点,你就喊本官……”
徐师爷本来也不想的,但是他懂得些看相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