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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回 木林 元生伤木老 阿器 杖悔加深(第3页)

就在这时,林口传来道急促的脚步声,是个穿着木族粗布衣的汉子,手里攥着个木盒,往木屋的方向跑:“木老!不好了!元生偷了我们的木灵核心!”

木族老赶紧开门,脸色更白了:“你说什么?核心怎么会被偷?”

汉子把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个泛黑的木球——是假木灵核心,表面裹着层木灵汁,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只是芯里掺了黑沙,泛着冷。“是黑衫人送过来的,他们说,元生为了统脉,偷了我们的真核心,还把假的放在这里,想毁我们的木脉!”

木族老抓起假核心,指尖碰了碰,能感觉到里面的冷意,不是木灵核心该有的温。他气得浑身抖,往林口走:“我去找元生!他要是真偷了核心,我饶不了他!”

阿器赶紧拦住他:“木族老,别冲动!黑衫人的话不能信,说不定这核心是假的!”

“假的?”木族老皱起眉,把核心往阿器面前递,“你看这上面的木灵纹,和真的一模一样,怎么会是假的?”

阿器接过核心,握着控脉杖往核心上戳了戳,杖尖的银金泛着亮,核心表面的木灵纹瞬间泛了黑,露出里面的吞噬派符号——是用黑沙画的,平时被木灵汁盖住,一碰到控脉力就显了形。“你看,这是假的,是吞噬派的阴谋,想挑拨你和元生的关系!”

木族老愣住了,看着核心上的符号,又想起之前黑衫人的所作所为,才明白过来。可他的脸色还是冷的,把核心往地上一扔,核心“啪”地碎了,里面的黑沙散出来,被阿器用杖吸了个干净。“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想再跟元生有牵扯了。”他说着,往木屋走,“以后木族的事,我们自己扛,不麻烦他了。”

阿器看着木族老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误会虽然解开了,可木族老对元生的冷,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暖了。

林口的灌木丛后,元生其实没走,他刚才听见了汉子的喊声,也看见了木族老的怒,却没敢出来——他怕自己一出来,又会和木族老争执,又会伤了谁。直到看见阿器验出核心是假的,他才松了口气,慢慢转身,往异脉居的方向走。

心里涌起股莫名的委屈,元生想,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他?为什么他护脉护得这么难?木族老不信他,鳞族怨他,连阿器都在劝他停统脉,难道统脉真的错了吗?可他又想起古木的危,想起花甸、矿坑、鳞溪的险,要是不统脉,这些危根本挡不住。

回到异脉居时,天已经擦黑了。元生坐在案前,掏出差异文明图,铺在桌上。图上木族林的位置泛着灰,和其他三族的灰痕连在一起,像张网。他掏出炭笔,在木族林旁写了两个字:“必统”,字迹愤懑,划得很深,把纸都划破了。

他又从床底拖出个木盒,打开盒,里面放着块泛绿的木灵芯——是之前从道器工坊偷偷拿的,还有几块泛金的矿晶——是石族矿坑剩下的。他想造柄控脉杖,像阿器那样的,有了杖,就能更强地引共通点的力,就能更快地统脉,就能让所有人都信他。

“只有造了杖,才能护好各族,才能让他们信我。”元生轻声说,把木灵芯和矿晶放在图旁,眼里满是贪——他知道造杖会伤脉,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执念像团火,烧得他忘了之前的初心。

而在道器工坊里,阿器正坐在案前,手里捧着道器修复图。图上画着“清控脉力”的纹,是用淡绿的墨画的,和他刻在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有些像,只是更复杂,还带着股共生的暖。他指尖碰了碰图上的纹,能感觉到里面的脉力在转,温温的,像阿父的手。

“要是把这纹刻在杖上,是不是就能清掉控脉力,把杖改成共生杖?”阿器轻声说,手里的刻刀在图上比划着,却没敢真的往杖上刻——他怕改了杖,力会变弱,怕报不了阿父的仇,怕护不住各族。

最后,他还是把修复图叠好,放进木盒里锁上,藏在案下。“等报了仇,再改杖吧。”他轻声说,眼里满是矛盾——一边是报仇的执念,一边是护脉的初心,他不知道该选哪条。

吞噬派的营里,领正听着探子的回报,手里的控脉符泛着黑紫。“元生想造控脉杖?”领笑了,声音粗哑,“那就把他的材料夺过来!没有材料,他造不了杖,只能更依赖阿器的杖,到时候我们再挑拨他们,让他们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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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领命退下,营里的冷腥气裹着符的光,像在预示着,元生和阿器之间的矛盾,即将因为控脉杖,变得更深。

木族林的夜静得能听见古木的呼吸声,泛灰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像在为元生的执念、阿器的矛盾、木族的冷意难过。元生坐在异脉居的案前,摸着木灵芯和矿晶,眼里满是坚定;阿器坐在道器工坊的案前,看着锁好的修复图,心里满是犹豫。他们都以为自己在护脉,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吞噬派设好的陷阱里,而木族林的古木,还在等着他们回头,等着他们记起最初的初心——护差异文明,护各族的根。

第二节完

要知元生能否顺利收集造控脉杖的材料,阿器是否会因执念放弃修复控脉杖,吞噬派如何谋划夺取元生的材料,且看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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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古木险存:元生执不悔

木族林的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地压在每棵古木上,连最后一点午日的暖都被吸得干干净净。林间的木灵灯早就灭了,只剩几支残烛插在古木根旁,烛火忽明忽暗,把树干上的裂纹照得像张张哭丧的脸。最粗的那棵古木此刻枯了大半,原本泛绿的枝叶掉了满地,只剩半截主枝还勉强挂着几片灰叶,树皮上的灵脉纹暗得几乎看不见,只有木族老手里的木灵杖尖泛着点淡绿,顺着纹往树干里注力,像在给古木吊命。

“再撑会儿……就快好了……”木族老的声音哑得像磨过木渣,每注一次力就咳一声,嘴角的血沾在树皮上,淡红混着灰,像道难看的疤。他手里的木灵枝已经换了三根,之前的都因力竭泛了黑,现在这根也快撑不住,枝尾的绿慢慢退成灰,“元生啊元生,你要是不统脉,古木何至于此……”

元生蹲在古木另一侧,手里的灵脉针泛着微弱的淡青,正往树干的裂纹里注力。针尾的青线比傍晚时更滞,连他自己的灵脉都跟着颤——之前统三族脉耗了太多力,刚才又试着引共通点的力补树,现在连抬手都觉得酸。可他没停,指尖的力顺着针尾爬,哪怕只有一丝能渗进古木,他都觉得值——这棵树是木族的根,是他和木族老、翎风一起护过的,不能就这么枯了。

“元生哥,你歇会儿吧,我来帮你。”木丫端着个陶壶走过来,壶里是刚温好的灵脉水,“阿婆说,你要是再这么熬,会伤灵脉的。”她把壶往元生面前递,眼里满是忧,却没敢靠太近——下午木族老被伤的样子还在她心里,她怕元生再失控。

元生接过壶,喝了口热水,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让灵脉的滞缓解多少。“没事,我还撑得住。”他把壶还给木丫,又引了些力往针里注,“等古木活了,我就歇。”

木丫没再劝,只是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半截木灵枝,轻轻扫着古木根旁的腐叶——她想帮点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看着元生的背影,心里又怕又急。

林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阿器来了。他手里握着控脉杖,杖身的银金泛着冷光,杖上的防控脉小纹泛着淡青,刚从道器工坊赶来。他没靠近,只是站在离古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元生和木族老各自补树,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又会和元生争执,又会想起自己造杖的悔。

杖尖的银光扫过古木,能清晰看见树干里的黑沙还在缠灵脉,像条活的黑蛇。阿器皱了皱眉,想过去用杖吸沙,可脚刚抬起来又顿住——他怕自己的杖再吸到木脉力,怕木族老更恨元生,更怕自己的悔意又涌上来,动摇报仇的念头。

风里的冷腥突然重了,不是夜露的凉,是黑沙混着虚无力的味,顺着林口的风往这边淌。元生猛地站起来,灵脉针往身前挡:“是黑衫人!快躲起来!”

木族老也停了注力,把木丫护在身后,木灵杖往身前举:“大家戒备!别让他们碰古木!”

二十道黑影从林口的灌木丛里冲出来,为的领手里握着那柄改了控脉纹的共生杖,杖身泛着银亮,比阿器的杖更刺眼。他身后的黑衫人有的举着银刃,有的提着木盒,往古木根旁扔黑沙——是之前的好几倍,沙刚落地就“滋滋”响,泛着淡黑的光,顺着土往古木根爬,瞬间把半截主根埋住,古木的主枝晃了晃,几片灰叶“啪嗒”掉在地上。

“元生!你看看你护的古木!都快枯了还嘴硬!”领笑得粗哑,手里举着个木盒,往木族人群里晃,“你们看这是什么?是你们木族的灵核心!元生为了统脉,把真核心偷了,还想用假的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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