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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部反派日记录——反派视角重构
陈钧鸿作品
诗曰
羽谷风悲草色凉,翎风护友丧无常。
元生痛失知心友,执念暗生毁异疆。
第一节羽谷围:黑衫刃染血
羽族谷的暮色总带着股柔润的羽脂香,不是浓腻的甜,是混着灵脉草的清,缠在悬于半空的羽族巢上。巢壁刻满了共生纹,泛着淡青的光,像给巢披了层薄纱。风过谷时,羽灵草的叶片轻轻晃,露水滴在巢下的青石上,溅起细如丝的光——这是元生最熟悉的场景,过去三年,他总在这个时辰来帮羽族修翅,可今天的风里,却掺了缕刺人的金属腥,冷得像冰。
元生蹲在最大的那座羽巢下,手里握着灵脉针,针尾系着的羽灵草纤维泛着淡青,是翎风今早刚摘的。他面前的翎儿右翼泛着灰,灵脉裂痕从翅尖延伸到翅根,像条淡黑的线,触上去比平时凉,连里面的灵脉光都弱了些。“别慌,这次的圣草够,定能把裂痕清了。”元生轻声说,指尖引着灵脉针往裂痕注力,淡青的光顺着针尾爬,裂痕旁的灰意慢慢退了点。
翎儿的睫毛颤了颤,眼里藏着忧:“元生哥,圣草是不是快没了?上次修翅用了半株,这次又用了这么多,下次要是再裂……”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哭腔,右翼轻轻晃了晃,怕碰坏刚注的力。
“放心,我明天去石族商量,让他们多送点矿晶来,圣草能在矿晶旁长得快。”元生笑着安慰,余光瞥见巢旁的翎风——他正握着羽灵珠,珠泛着浓青,往羽巢的共生纹上贴,想让巢的光更亮些。翎风比翎儿大两岁,翅上的羽脂更浓,泛着银亮,手里的羽灵珠是羽族传了两代的宝贝,能引羽族灵脉力护巢。
“元生,你看巢壁的纹,是不是比昨天暗了?”翎风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警惕,羽灵珠往共生纹上贴了贴,淡青的光顺着纹爬,却没让纹亮多少,“刚才听见谷外有金属响,像吞噬派的虫。”
元生心里一紧,手里的灵脉针顿了顿,往谷口的方向望——暮色里的谷口泛着淡灰,风里的金属腥更重了,还混着点黑沙的冷味。他刚要站起来去查看,就听见“滋滋”的声从谷外传来,像无数细虫爬过枯草,紧接着,三十道黑影从谷口的树林里冲了出来,都穿着黑衫,袖口绣着银符号,手里握着银刃,刃身泛着黑紫——是嵌了虚无力的刃。
“吞噬派!”翎风猛地把翎儿护在身后,羽灵珠泛着亮青,往黑衫人方向递了递,“元生,护好翎儿,我来挡!”
为的领笑得粗哑,手里的银刃泛着黑紫,往元生的方向指:“元生,别来无恙啊!你以为联各族就能护脉?今天我就灭了羽族,看你们还怎么共护!”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衫人就往羽巢扔金属虫——银亮的虫像细蛇,往巢壁的共生纹爬,虫刚碰到纹,就“滋滋”响,淡青的光瞬间暗了些。
“快扫虫!”元生手里的灵脉针泛着淡青,往虫群扫去,针刚碰到虫,就泛出青亮的光,虫化了银粉,落在地上泛着灰烟。可虫太多,刚扫完一批,又有一批爬进来,羽巢的共生纹越来越暗,连巢下的羽灵草都泛了灰。
翎风握着羽灵珠,往另一群虫扫去,珠上的浓青光裹着虫,虫化了粉,可他的翅被虫划了道小口,渗出血来,血滴在地上,泛着淡灰——是沾了虫身上的虚无力。“这些虫带了虚无力,别让它们碰巢!”翎风喊着,又往虫群冲去,翅上的血痕越来越多。
领见虫没起效,从怀里掏出张银符,往元生的方向扔——是控脉符!符泛着淡银,像张网,往元生的灵脉缠去。元生想躲,却被几只金属虫缠住了脚,符瞬间缠上他的手臂,银亮的纹线往肉里渗,灵脉力瞬间滞了,手里的灵脉针都掉在了地上。
“元生哥!”翎儿急得哭了,想冲过去,却被翎风拉住。
“别去!”翎风把翎儿推到羽巢后,自己握着羽灵珠往元生冲去,珠上的浓青光往控脉符扫去,符上的银纹像被烫到似的,慢慢散了,“元生,快引幽冥土力,清符的残力!”
元生赶紧从怀里掏出块幽冥土残片——是之前木族老给的,泛着褐黄,捏碎了往手臂上的银纹撒,残片的光裹着银纹,银慢慢退了,灵脉力也顺了些。可还没等他捡起灵脉针,就看见个黑衫人举着银刃,往翎儿的方向砍去——翎儿正躲在巢后,没察觉危险。
“翎儿!”元生想冲过去,却被两个黑衫人缠住,刃往他的肩砍来。
就在这时,翎风猛地扑过去,挡在翎儿身前,银刃正好戳在他的胸口,“噗”地一声,黑紫的虚无力顺着刃尖往肉里渗。翎风闷哼一声,却没退,反而伸手抓住了刃身,指尖的血滴在翎儿的翅上,泛着淡灰:“翎儿,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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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翎儿的哭声撕心裂肺,想扑过去,却被元生拉住——元生知道,现在冲过去,只会让更多人受伤。
元生引着幽冥土残片的力,往缠住他的黑衫人扫去,褐黄的光裹着人,黑紫的虚无力像被风吹散似的,慢慢散了。他抓起地上的灵脉针,往戳伤翎风的黑衫人扫去,针刚碰到刃,就泛出青亮的光,刃上的虚无力化了团黑烟,黑衫人被扫得后退几步,骂了句脏话,往谷外跑。
领见势不妙,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元生一眼,往谷外喊:“今天先放过你们,下次定要毁了你们的灵脉共通点!”他挥了挥手,剩下的黑衫人都跟着他遁走,只留下满地的银粉和黑沙,还有翎风倒在地上的身影。
羽谷终于静了下来,只有翎儿的哭声,还有风里的金属腥。元生蹲在翎风身边,轻轻把他抱起来,翎风的胸口还插着银刃,黑紫的虚无力泛着冷,把他的粗布衣都染成了灰褐。“翎风……”元生的声音哑了,指尖碰了碰翎风的脸,冷得像冰,“你别睡,我们还没一起护完各族的脉,还没看羽灵草开花……”
翎风的眼睛慢慢睁开,指尖碰了碰元生的手,泛着淡青的光——是羽灵珠的力,他把珠塞进元生的手里:“元生……护羽族……护差异文明……别让……别让我的血白流……”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眼里的光彻底暗了。
“哥!哥你醒醒!”翎儿扑在翎风的身上,哭声像被风吹碎的羽,“你说过要陪我看羽灵草开花的,你说过要帮元生哥护脉的,你不能走!”
元生抱着翎风的尸体,眼泪掉在他的胸口,混着血,泛着淡灰。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羽族谷,迷路时是翎风引的路,给了他第一株羽灵草;想起两年前石族矿坑冲突,是翎风带着羽灵珠来劝和,说“共生比争斗好”;想起去年花族甸遇袭,是翎风挡在他身前,臂上留了道疤,还笑着说“没事,护脉哪能不受伤”……这些画面像根针,扎得他心口疼,疼得连呼吸都难。
石夯和花婆是在半个时辰后赶来的,石夯扛着矿锤,花婆提着花蜜罐,手里还攥着些羽灵草——是元生之前让他们送过来的,却没想到,还是晚了。“元生……这是怎么了?”石夯的声音里满是震惊,看着地上的翎风,手里的矿锤都掉在了地上。
“是吞噬派……他们袭了羽谷,翎风为了护翎儿,被刃戳中了……”元生的声音哑得像磨过木渣,把翎风的尸体抱得更紧,“我没护好他,我要是够强,要是能早点清控脉符,他就不会死……”
花婆蹲下来,用花蜜膏往翎风胸口的伤口涂了点,粉光裹着黑紫的虚无力,却没让虚无力退多少:“虚无力渗得太深了……元生,节哀,翎风是英雄,他护了羽族,护了我们。”
木族老和鳞珠也来了,木族老带来了灵脉草籽,说要种在翎风的墓旁,让草陪着他;鳞珠带来了水脉珠碎片,说能护翎风的魂,不让虚无力缠他。各族人帮着在羽灵草圃旁挖了个坑,元生把翎风的尸体放进去,手里的羽灵珠放在他的胸口,珠上的淡青光裹着尸体,像在给他暖身。
“翎风,我会护好羽族,护好差异文明,不让你的血白流。”元生跪在墓前,眼泪掉在草籽上,“等羽灵草开花了,我会告诉你,等各族的脉都稳了,我也会告诉你……”
天黑透时,各族人都走了,元生还跪在墓前,手里握着翎风的羽灵珠,珠上的淡青光裹着他的手,像翎风还在身边。他掏出兽皮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深褐的痕:“翎风死,为护我,黑衫狠,我要护好各族。”字迹里满是悲,还沾了点墓旁的土,他把羽灵珠夹在页间,珠上的光和字迹的褐混在一起,像道没愈合的疤。
风里的金属腥慢慢散了,只剩下羽脂和灵脉草的香。元生摸着翎风墓旁的羽灵草,草泛着灰,像失了灵。他想起翎风说过的“护差异文明”,想起自己之前护脉的决心,可现在,心里却多了点别的东西——是恨,是悔,还有个模糊的念头:要是自己够强,要是能把各族的灵脉统一,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受伤,不会有人再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晃了晃头,想把它压下去——阿正说过,统一灵脉会毁了差异文明,翎风也说过,共生才是护脉的道。可他看着翎风的墓,看着手里的羽灵珠,那个念头却像颗种子,慢慢了芽:“若我够强,翎风不死……若灵脉统一,或许能护……”
他没注意,怀里的差异文明图泛了淡银,羽族谷的位置和之前的控脉符痕连在了一起,像条银线,缠向灵脉共通点;更没注意,远在道器工坊的阿器,正握着控脉杖坯,坯上的银纹突然亮了,比平时更刺眼——是元生的悲,染得杖坯也失了暖,多了冷。
羽族谷的灵脉灯慢慢亮了,淡青的光裹着墓,裹着元生,也裹着那个刚冒出来的念头。他知道,从今天起,护脉的路,或许要变了;他也知道,翎风要是在,定不会让他这么想,可现在,他只想变强,只想护好身边的人,哪怕这条路,离“共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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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