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切权力让渡给你,就不会再影响你的计划。”他的语气有些冷漠,眉眼是化不开的低郁。
阿尔米亚嘴角微扬。
不管心里是否相信,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是愉悦的。
对她而言,掌控总是比服从更快活。
她拿起颜料,指尖轻触,在他的脸上各处点下暗红的痕迹,作出疫病的假象。
又凑近,轻轻舔了下那修长脖颈上的青筋。
“你的脸色还需苍白一些,染病的亲王往往是虚弱的。”
他将变得病体苍白,脸上又会捂出潮热的酡红,汗水湿漓漓沾在鬓角,连呼吸都是有气无力的。
“得再像一些……”阿尔米亚轻声道。
那白皙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在视觉屏蔽的情况下,身体上的感知更加明显。
脊背因疼痛而微微弓起,身子痉挛,开始痛苦的喘息。
同时他又深深唾弃自己这幅低贱的身子,隐秘的愉悦从肢体末梢传来,令他想要与她更加贴近。
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薄薄的胸肌与沟壑摩擦,血顺着脖子往下淌,头皮发麻,神经愉悦。
他痛苦的呼吸,在快感濒临的那一瞬,阿尔米亚却突然抽身而去,把他手上的银链缠的更紧。
“等到回去,我亲自给你打一根漂亮的。”她亲了亲他的眼皮,“我以前跟着铁匠学过,怎样打出精致又灵巧的锁链。”
“……嗯。”
他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反囚的现实,沉重跳动的心脏在告诫他,不管有没有这条锁链,他都无法逃离她。
尤其是当他们来到第一重城门地下,面对紧闭的大门时。
没有任何侍卫把守,城墙上的哨塔也空无一人,她的侍卫多次前去叩门,也无人来给他们开启城门。
阿尔米亚平静道:
“炮手准备——”
她轻轻扬起手。
“放!”
炮弹砸向这座老城,兰普伦萨三百年的城门被三枚重型炮弹轰开。
忠于历史的城门在这一刻只能门户大开,卑微的迎合时代的洪流。
圣约苏大教堂,菲尔德家族给神主的谢礼。
子弹与大炮,她给神主的赞诗。
颤抖的地面与飞溅的灰尘惊起她的碎发,她的嘴唇紧抿出血,林雾看到她骤紧的拳头和颤栗的背脊。
他轻轻牵住她的手。
他想起,她曾在战场上的炮火中穿过,灵魂天然地害怕炮弹的声音。
但阿尔米亚的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旁人更不知道炮弹曾经对她产生过的阴影。
阿尔米亚反扣住他的手,嘴角微勾,眼尾流露出嘲讽的神情。
“不必担心,炮弹的碎片影响不了我们。”
这处城门无比偏远,身后连市集都没有,几乎不会有市民路过,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
“让我们看看神父们夹着尾巴躲在哪里了。”
她讥讽的对象正站在不远处。
她丝毫不惧牧师们冰冷的目光,推开车门,提着裙角优雅下车。
挺直的脊背如同利剑。
“回去告诉你们的教会长——
如果下一次再关闭城门,我会把教堂的钟溶了做炮弹。”
她回到车内,冷声道:“进城。”
轿车开动,缓缓入城。
隔着车窗,他能见到神父们板的铁青的脸。
林雾有一瞬间愣神。
这群总是逼迫压榨他的神父,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
入城只是第一重关卡。
教廷与议会的压迫还在后面,为他们设了重重困难。
继位仪式的准备不断出错,神父们咄咄紧逼,声称由女人代替继位违背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