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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海似乎要更乱了（第1页）

玛丽乔亚的深处，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虚空王座大厅，空旷得令人心悸。高耸得望不见穹顶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声音和光线，唯有王座下方，几支巨大的、不知燃烧了多少岁月的白色蜡烛，提供着惨淡而摇曳的光源。烛火跳跃着，在冰冷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如同挣扎的幽灵。

绝对的寂静，是这里唯一的法则。空气凝滞、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亵渎，带着冰碴的寒意，沉甸甸地压在肺腑之间。

王座之下，五道身影以最谦卑的姿态跪伏。他们身着华贵无比、象征世界最高权力的白色长袍，金线与宝石在幽暗的烛光下偶尔闪过微弱的、被压抑的光芒。

他们是五老星，执掌世界政府权柄的巅峰存在，此刻却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尘埃里。额头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地面，脊背弯曲，姿态低到了尘埃深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极力压抑，唯恐一丝多余的气息惊扰了这片死寂的虚空。

他们跪伏了不知多久，时间在这里是模糊的刻度，直到——

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空间本身的细微震颤，如同拨动了无形的琴弦。空气开始扭曲、折叠，光线在王座之上诡异地折射、聚合。

没有脚步声，没有光影的变幻。仿佛时间被剪裁了一段，又仿佛空间本身孕育出了形体。前一瞬，王座还空悬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下一瞬，一道身影已然端坐其上。

伊姆。

无法看清具体面容，那身影笼罩在一层流动的、非光非暗的薄纱之后，如同隔着一层扭曲的水幕，又像是从另一个维度的投影。只能感受到一种俯瞰众生的绝对冰冷，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漠然。

祂的存在本身，就让整个空间的“重量”陡增百倍，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沉甸甸地灌满了大厅的每一寸角落。摇曳的烛火骤然凝固了一瞬，烛焰被压得低伏，光线仿佛被吸走了温度，只剩下惨白。

祂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下方如蝼蚁般匍匐的五人身上。没有开口，但一个意念，一个冰冷的字符，如同直接在五老星的灵魂深处炸响：

“说。”

声音没有来源，没有方向，却带着冻结骨髓的寒意，直接灌入他们的脑海。五老星的身体齐齐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

为的杰加尔西亚·萨坦圣此刻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滑过鬓角，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却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王……已经确定，”他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海贼波特卡斯·d·艾斯，其真实身份，乃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遗腹子！是那罪恶血脉最后的传承！其危险程度……”

“不是他。”

冰冷的声音再次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打断了萨坦圣的陈述。这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没有愤怒，没有质疑，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容置疑的绝对判定。如同法官落下最终的、无需解释的法槌。

萨坦圣剩下的话语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仿佛瞬间被冻结。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冰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褪尽所有血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惊骇。他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却不出任何声音。

“王……”另一位五老星谢泼德·十·彼得圣，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试图补充解释，“那……这个人，艾斯……是否需要立刻列为最高优先级，优先清除？毕竟……毕竟他是罗杰的血脉，又已公开反叛，其潜力与威胁……”

话未说完。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恐怖的意志骤然降临！仿佛整个虚空王座大厅瞬间化作了绝对零度的冰窟！那凝固的烛火猛地向内坍缩，光芒被强行压灭了一瞬，随即才挣扎着重新燃起，却显得更加黯淡、摇曳不定。

“如果你们不知道怎么做，”伊姆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深处刮出的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就换知道怎么做的人来代替你们。”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比最锋利的刀刃更让人胆寒。那不是威胁，而是宣告。宣告着他们存在的价值，在“不知道怎么做”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五老星的身体彻底僵住。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所有的理智和尊严。作为世界政府最高权力的象征，作为屹立权力巅峰数十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巅峰存在，此刻却连灵魂都在无可抗拒的威压下瑟瑟抖！

“咚！”

“咚！”

五声沉闷的轻响几乎同时响起。

五颗象征着世界最高权力的头颅，以最卑微、最彻底的姿态，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面上！额头与地面接触的地方，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隐隐作痛，留下清晰的印痕。他们匍匐着，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连华贵长袍的衣角都在恐惧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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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王上……谕旨……”撒坦圣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泣音般的颤抖，从紧贴地面的嘴唇缝隙里艰难地挤出。其余四人更是连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用更低伏的姿态表达着无边的恐惧与臣服。

伊姆的身影依旧端坐于虚空王座之上，笼罩在流动的薄纱之后，漠然地看着下方如同尘埃般颤抖的五人。那目光，如同神只俯瞰着无知的蝼蚁。烛火在冰冷的威压下微弱地摇曳着，将五老星匍匐在地的、被恐惧彻底扭曲的身影，在巨大的黑暗地面上拉长、变形，如同五只卑微的蠕虫。

大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哔剥声，以及那五颗头颅紧贴地面，因恐惧而无法抑制的、微不可闻的牙齿打颤声。虚空王座投下的阴影，仿佛将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五片瑟瑟抖的华服之上。

“除了尼卡，其余皆为蝼蚁，找到尼卡，找到火种，其余……哼！”

“是，王！”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五老星感觉背上的万钧重压减轻了一丝，却依旧不敢有丝毫动弹，如同被冻僵的雕塑。

王座之上，伊姆的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淡去、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那冰冷的虚空王座，在摇曳的惨白烛光下，散着永恒的、令人绝望的孤寂与威严。

直到确认那恐怖的存在彻底离去，五老星才如同虚脱一般，勉强支撑起僵硬的身体。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惨白和深入骨髓的余悸。汗水早已浸透了华服的内衬，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让空去通知战国吧，艾斯的事情由海军处理吧，cp的力量还是要集中在火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