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拉开心地拥抱了鲍里斯。
鲍里斯沉默了,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好像有点自闭。
他想要沉默地望向天花板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之情,却看见了天花板上曲卷浓密的黑,一下子寒毛直竖跳起来后退了一步。
原来漆黑正倒挂在天花板上,她晃了晃脑袋。
倒着的漆黑竖起大拇指对鲍里斯说:“唔姆唔姆!(你说的这些话很有哲理啊!)”
漆黑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了,她那灰蓝色的漂亮瞳孔凝视着鲍里斯,黑鸽子飞到她的脑袋上。
艾达拉:“咦,你没现卢娜也在这里吗?”
鲍里斯:“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本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艾达拉:“这算什么错误啊,没现也没有什么吧,卢娜人很好的,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漆黑本人确实挺好,但从入队开始,鲍里斯面对漆黑的时候就有种紧张。
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鲍里斯身体里来自鱼的那一部分本能,对漆黑有着莫名的敬畏。
艾达拉问漆黑:“关于安德烈是自大狂这件事你怎么看?抱歉,你好像不是安德烈的粉丝来着,对这种话题可能不太感兴趣吧——”
漆黑:“很可爱。”
艾达拉困惑地说:“呃,很可爱是什么意思?”
漆黑不说话了。
鲍里斯更自闭了,艾达拉不知道鲍里斯为什么自闭,还是试图让他鼓起精神。
艾达拉问鲍里斯:“你说你是因为钱的问题以及‘报恩’的缘故留在队伍里的,那为什么,在拿到钱之后,还打算老老实实继续跟着我们去打魔王呢?”
鲍里斯老实地说:“如果最后一场比赛胜利的话,你们之后多半也是要去我打算去的地方,去那里需要钱,我没有钱。”
艾达拉:“……”
好朴实无华、催人泪下的理由。
漆黑:“之后要去的地方?什么之后要去的地方?”
艾达拉:“根据冒险者协会总部的消息来看,魔王极有可能在不寐,我猜寻找魔王的踪迹也要从不寐找起吧。”
漆黑:“……”
漆黑心想,她到底在那里有什么踪迹啊?
艾达拉:“还有,据本人可靠的小道消息来讲,等成为勇者的之后,冒险者协会总部的工作人员会将魔王遗留下的宝物作为线索的一部分给众人,但不知为何,冒险者协会总部昨天晚上被洗劫了不少东西,并且他们收容的来自于界海的魔物墨洛提斯带着魔王的遗留也逃跑了,在逃跑之前,还吃光了隔壁房间的熔岩蟹和大扇贝,吓到了某个房间的姜饼人幼崽,这事简直骇人听闻!!真不知道墨洛提斯长什么样呢?”
漆黑:“……”
艾达拉叹了口气:“所以就算赢了比赛,以冒险者协会总部的财力,我们获得的奖励,可能就是一堆没有用的破烂罢了。”
漆黑表情复杂。
漆黑:“欧文不会认为那些是破烂的,他会生气的。”
下午,欧文和纪尔不在的时候,艾达拉和漆黑还有鲍里斯进行了锻炼,漆黑在教艾达拉怎么使用匕。
漆黑:“眼神,眼神也很重要,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气势也要上来,像这样,唔姆!”
寒光凛凛的匕擦过鲍里斯的脖子准确地戳到树上。
“好厉害!我也要试试!!”
总之三人进行了锻炼,艾达拉试着使用飞行术后将很轻的漆黑拎起来向森林投掷,漆黑被投掷的这个过程还可以使出魔法扔出匕,这将作为他们两个人的组合技使用,据漆黑说,这个组合技的灵感来自于纪尔有一回抓着她的腿在空中疯狂地抡甩。
艾达拉:“呃,我能问队长为什么要把你抡在空中甩吗?”
漆黑含糊地说:“唔姆。”
组合技配合得很成功,艾达拉很开心,他说:“希望明天的我能不拖大家后腿。”
漆黑:“你从来没有拖大家的后腿。”
最后一场比赛来了很多观众,比之前看他们比赛的观众要多得多,称得上是声势浩大,因为魔法的达,有些人甚至可以在称得上是天价的魔法小镜子上看到比赛。
这种镜子圆圆的,并不大,多里弗男爵家里就有这种魔法小镜子,约瑟夫就是蹭多里弗家的小镜子看艾达拉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它激动看着镜子里的画面,黑黝黝的眼睛流出眼泪,最后变成一行清泪。
一大早,穿着睡衣的多里弗男爵就不耐烦地对着约瑟夫说:“你家没有镜子吗,非要来我这里看?就算真没有,你儿子不会给你买?”
约瑟夫擦了擦眼角的泪,他小声地说:“有是有,但我现在只是一个寂寞的中年男人,想跟我最好的朋友分享一下我儿子的成长啊,呜呜呜。”
现在叫约瑟夫滚出去也晚了,总之,多里弗男爵冷着脸也在旁边打算看完整场比赛。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约瑟夫实在是太吵了,它豆大的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到后来甚至跟返祖了一样出“咕咕咕咕咕咕”的哭声。
多里弗忍无可忍揪住他脖颈上的羽毛提起他:“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多里弗本意是提醒约瑟夫别再哭了,却揪下来约瑟夫脖子上的一圈毛,这下它要真的哭了。
约瑟夫哽咽着说:“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
多里弗皱眉看向镜子,即使后面约瑟夫的哭声仍然很大很扰民,多里弗却仍然紧紧盯着镜子,专注在这场冒险者的比赛里,专注在艾达拉神采飞扬的面庞上。
多里弗古板的脸上浮现出动容,忍不住说:“他真的很像克里蒂娜。”
没听见约瑟夫声音的多里弗皱了皱眉,他说:“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