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柔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了。
那日从竹林跑回来后,她就再没踏出房门一步。
丫鬟送去的饭菜,大多原封不动地端出来
送去的衣裳,她只肯穿最素净的青色。
连平日里最爱的胭脂水粉,都碰也不碰。
“婉柔,开开门。”
姜文轩第一次次敲着妹妹的房门,声音里满是担忧。
“哥跟你说说话,好吗?”
里面没有回应。
姜文轩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慕兮和墨子宸摇头:“还是不肯开门。”
慕兮手里端着刚炖好的燕窝粥,忧心忡忡:“都三天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去试试。”
墨子宸接过粥碗,走到门前,“姜姑娘,是我,墨子宸,可否开门说几句话?”
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
片刻,门开了条缝。
姜婉柔站在门后,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她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看见墨子宸时,眼神闪躲了一下。
“墨公子……”
声音细如蚊蚋。
墨子宸将粥碗递过去:“先吃点东西。”
姜婉柔接过碗,却没有吃,只是低着头:“谢谢墨公子。”
“姜姑娘,”
墨子宸看着她,“那日之事,是个意外,夜凌霄并非有意,你……”
“我知道。”
姜婉柔打断他,眼圈又红了,“可、可那么多人看见了……我、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慕兮赶紧上前,轻轻搂住她:“婉柔妹妹,别哭了,咱们江湖儿女,不拘这些小节,再说了,当时情况紧急,夜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又如何?”
姜婉柔哽咽道,“女子的清白……毁了就是毁了,那些华山派的弟子都看见了,以后、以后传出去……”
她说不下去了,趴在慕兮肩上小声抽泣。
姜文轩看着妹妹伤心的模样,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哥,你去哪儿?”
慕兮问。
“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天字三号房。
夜凌霄也在房里闷了三天。
他比姜婉柔好不到哪儿去,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那双颤抖的肩膀和泪眼朦胧的脸。
还有……那柔软的触感。
他狠狠捶了下桌子,木桌应声裂开一道缝。
“师兄……”
李默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道,“姜家公子来了,说要见你。”
夜凌霄猛地抬头:“姜文轩?”
“是,脸色不太好。”
夜凌霄整理了下衣袍:“请他进来。”
姜文轩走进房间时,脸色确实不好看。
他看着夜凌霄,开门见山:“夜公子,那日竹林之事,你打算如何?”
夜凌霄沉默片刻,缓缓道:“是我的错,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