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复国,真龙隐于九渊……宇文贺到死都念着前朝,他口中的“真龙”,会不会是一种象征,而非具体某人?又或者,“真龙”真的存在,但隐藏得极深,连翠羽这个级别的棋子都接触不到?
“那个坛主,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有什么特征?”林微问。
“他……他总是戴着斗篷,看不清脸。但……但他的声音很哑,像是被火烧过嗓子。还有……他的左手,好像不太灵便,拿东西时有些抖。”翠羽努力回忆。
左手不便,声音嘶哑,脸上有烧伤疤——这些特征与宇文玺交手时的印象吻合。这是一个重要的追查线索。
问话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翠羽将她知道的所有细节,无论大小,都竭尽全力地回忆并说了出来。虽然关于核心机密所知有限,但她提供的信息,尤其是通惠河旧码头、陈明远可能被撇开、宇文贺的疯狂呓语等,已经极具价值。
“很好。”宇文玺终于点了点头,“你先好好养伤,照顾你弟弟。待事情了结,朕会给你们姐弟一个新的身份,离开京城,安稳度日。”
翠羽感激涕零,再次叩谢恩。
离开翠羽的房间,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朝阳驱散了夜间的寒意,却驱不散人心头的凝重。
“通惠河旧码头……立刻派人去查!所有可能通行船只的废弃河段、码头、沿岸可疑建筑,全部秘密搜查!现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宇文玺对冯三娘下令。
“是!”
“陈明远那边……”宇文玺沉吟,“既然莫问天的人可能已经准备撇开他,甚至对他不满,那他就更危险了,也更有可能是突破口。加派人手,不仅要监控,必要时……可以‘请’他进宫‘协助调查’了。”
“臣妾觉得,或许可以让贤妃再写一封信。”林微思忖道,“用翠羽提供的、关于陈明远‘胆小误事可能被抛弃’的信息,再添一把火,加剧陈明远的恐慌。人在极度恐慌下,更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或者……更容易被我们撬开嘴。”
“此计可行。”宇文玺同意,“但须把握好分寸,别真把他吓死了,或者逼得他彻底倒向莫问天。”
“臣妾明白。”
两人回到乾清宫,还没来得及换下沾满尘土的衣裳,新的急报又接踵而至。
第一封,来自江南徐州。是陆铮的亲笔,字迹潦草,带着血污和焦痕:“……叛军攻势如潮,昼夜不息,城墙危殆。臣与赵将军决意,于两日后(九月二十八)夜,出城袭营,焚其粮草战船,或可解围。然此乃孤注一掷,成败难料。若臣等战死,望陛下派良将,勿使贼势北蔓延……陛下珍重,臣陆铮绝笔。”
绝笔!宇文玺的手猛地攥紧,信纸边缘被捏得皱起。陆铮这是抱了必死之心!徐州之战,已经到了最关键、最惨烈的时刻!
第二封,来自京城暗卫司监控点。他们现,陈府今日清晨有数名管事模样的人匆匆外出,分头前往几家不同的钱庄和当铺,似乎在大额提现和变卖一些古董细软。同时,陈府后门有一辆装载着箱笼的马车悄悄离开,前往的方向……正是通惠河旧码头区域!
陈明远在转移财产!他想跑!或者,是在为跑路做准备!
“看来,他是真的怕了,也真的被那边放弃了。”宇文玺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皇上,陆将军那边……”林微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封绝笔信。
宇文玺走到地图前,目光在徐州位置停留许久,又缓缓移到京城,再到通惠河,再到北方的三松口、塞外……内忧外患,同时逼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决绝。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命京营再抽调两万兵马,由副将统领,火驰援徐州,告诉陆铮和赵德昌,援军已在路上,让他们务必再坚守五日!袭营计划可执行,但必须周密,朕要他们活着回来见朕!”
“第二,着暗卫司、五城兵马司、顺天府,立刻封锁通惠河旧码头所有可疑区域及通往该区域的道路,许进不许出!对陈府,立刻实施围控,所有人不得进出,但暂不抓捕。朕要看看,还有哪些鱼会往这个网里钻!”
“第三,”他看向林微,“贤妃的信,立刻让她写,按我们商量好的内容。写好后,以‘最快’的度,‘安全’地送到陈明远手中。”
一道道命令如同绷紧的弓弦上射出的利箭,带着破空之势,射向各自的目标。京城表面依然在皇帝“静养”的平静之下,但水下早已暗流汹涌,漩涡密布。
而这场席卷朝野、牵连南北的风暴中心,年轻的帝王挺直脊背,如同定海神针,准备迎接接下来更猛烈的冲击。
他知道,与莫问天的这场对决,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短兵相接的时刻。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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